人家是郡王,想打听什么情况打听不出来的?况且他岳父一家又没特意瞒着。村里一问,车马行骠行一查,什么查不出的?
岳仲尧表情讪讪的。原以为真的是对方想报恩呢。
“人家想报恩自然不假。安郡王的名声还不错,你帮了他,他自然想回报给你。得知你的身份,便觉得更是能用。将来他一手提携你,把你放在心腹位置上,自然能得你感激替他卖力做事。一来能得你的忠心,二来能放心用你,三来能得了乔家在外的帮衬。他面子里子都有了。”
岳仲尧听岳父这么一说,只觉得原本简单的一件事也变得复杂了。
外人看着确实是安郡王想报恩,而他一个穷小子能得入郡王府,自然是要对郡王感恩戴德,努力做事的。
将来郡王看他勤勤恳恳,自然愿意把心腹隐私的事交给他去做。而他因为感恩郡王的提携自然会拼尽全力。而安郡王有了忠心耿耿的手下,又是知根知底的,自然是如虎添翼。
再加上他又是乔家的女婿,将来没准安郡王还能得到乔姓官员的帮助。就算得不到帮助,至少乔姓人不会与他为难。
这可不就是两相便利,你好我好的事?
岳仲尧忽然觉得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若是他想在京里拼出一份成就出来,看来光一份热忱还不够。
他自己要多学一些本事长些见识是一定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要学的。但当务之急,为了不让自己的小命被别人拿捏在手上,借力是一定要的。
岳仲尧想明白后,扑通跪在乔景昆面前:“岳父,小婿从来没想过要弃了瑾娘。那四年在战场上,小婿一刻都不敢忘了瑾娘,最惦记的也是她,生怕小婿死了她无依无靠。待回来后,也是被逼急了才会应下要娶柳家女子当平妻的。当时也只是想先应下来,之后再想个两全之计。小婿心里从没想过要纳别的女子来给瑾娘添堵。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小婿都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小婿心里一直感激岳父把瑾娘嫁给了我,小婿发过誓要护瑾娘周全,要给她安稳日子过的。小婿从没想过纳娶别的女子。请岳父相信小婿!”
乔景昆听完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这个女婿像块璞玉,只要稍稍一打磨,就能绽放出光芒来。
他方才只稍一点拨,他就明了。确是个聪明的。
不怕他不借力,就怕他将来飞黄腾达了,踩着妻子及岳家,再把妻子及岳家远远地抛下了。
瑾娘这些年过的日子他全看在眼里,只他一直也没帮上忙。心中焦急也无计可施。把女儿领回娘家一直是他不愿做的。
如今他家有能力了,他自然想给女儿最好的。为了女儿日后的生活,对女婿敲打一番,自然是必要的。
好在这个女婿的所做所为他一直看在眼里,知他禀性,也才想要敲打提携他。不然若是朽木一根,或是品性不堪的,他也没那份心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女儿领回来再嫁了事。
乔景昆亲自把岳仲尧扶了起来。
待他落座,又语重心长道:“做父母的都想自家孩子过得好,安稳无忧。你既然说你不会有二心,我自然愿意相信你……”
岳仲尧急急地打断乔景昆的话,道:“岳父,请你相信小婿,小婿从无二心,这辈子小婿只要瑾娘一个就够了!”
乔景昆点了点头。
又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你也看到了,我女儿的身份不仅是益州乔家人,而且还是嫡支嫡房嫡长的女儿,在乔家不说嫡房里,就是庶支旁支,都寻不出哪个女婿是你这样的身份。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压你一头,只是想让你惜福,以后对瑾娘好些。我家这样的身份,就是把瑾娘领回家再嫁也是不差的。”
岳仲尧起身,朝乔景昆做了一个揖:“请岳父放心,小婿明白岳父的苦心。小婿一辈子都会对瑾娘好的。”
乔景昆又点了点头。
转身从书房的暗格里拉出一个盒子,数了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岳仲尧。
“这是一千两的银票,你拿着……”
岳仲尧急道:“岳父,小婿能养得活妻小。等瑾娘给她祖父守完孝,小婿也攒够钱了,到时小婿就把瑾娘和琬儿接到身边。这钱小婿不能要。”
岳仲尧摸着腰间干瘪的荷包,面上坚定。哪里能要岳父的钱来养娘子的?
乔景昆把钱又推向他,眼里不容置疑:“拿着。切忌,永远都不要做打肿脸弃胖子的事。你在外做事,除了要禀持本性外,还更要懂得‘识实务为俊杰’这句话。这钱是给你在京里打点用的。有能力又用心做事自然是必要,但稍加用心经营也不可缺。有些应酬交际的事,哪怕厌恶,也要去做。与人为善,但又不能得罪小人。将来你好了,瑾娘才会好。”
岳仲尧又扑通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那千两的银票接了过来,郑重说道:“小婿多谢岳父的指点。请岳父放心!”
乔景昆朝他点着头,又说道:“就住在瑾娘的院里吧。这段时间就跟在我的身边,正好我也带你认些人。”
岳仲尧自然知道岳父这是想领着他多看多学些东西了,便一脸感激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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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也想多更几章的,但实在是咳得我腰腹两肋都疼,吃的药也不见好。等好了一定多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