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仲尧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是的娘,我想分家。”
吴氏一听跳了起来:“放屁!这会你婆娘有钱有地了,又被有钱有势的本家认了回去,你就想分家了!就想甩了我们这一家子,去过你们的快活日子了?你做梦!我死都不会分家的!”
岳仲尧早就想到她娘会有这一出。只把目光投向老岳头。
“三儿啊,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岳仲尧顺势站了起来,在他爹面前垂手站好。
老岳头看了这个儿子一眼,良久才道:“这怎的忽然想分家了?”
“哼,他怎的就不想分家了?想必早就那么想了!早就想把我们一家子踢了好过自己的快活日子去了!你说,是不是那贱人走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你不分家就不跟你过了?”
吴氏越说越觉得有理。
肯定是乔氏那个搅家精,怕一家子缠上她,怕她那些银子被她们一家子分薄了,才央了儿子来提分家。
哼,她倒是想得好呢!
嫁过岳家,死也是岳家的鬼了,还由得了你乔氏想三想四,指手划脚?
不说乔氏你手里的东西,就是你乔氏都是我岳家的人,想甩了我们一家,门都没有!
岳仲尧听了她娘的话,拧着眉说道:“娘,你不要每次说事都要扯到瑾娘头上。这分家是早就说好了的,说等我们三兄弟成亲之后,就各自分家单过的。后来四弟成了亲,本来是要分的,娘你又说要等到小满嫁人了才分,后来又赶上征兵丁……现在小满也订了亲了,怎的又变卦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当初若不是这么说,你四弟能说得上亲?”
吴氏一脸的得意相。
当初若不是她说了三个儿子都成亲后就分家各过各的,恐怕孙氏和于氏还娶不进来呢。
还不是她想的好法子?
若是家里都吃不上饭了,她自然是要把三家人都分出去的,没得窝在一处啃她的养老银子。
可现在嘛,当然就不一样了。
那乔氏又没生个儿子,捧着大把的银子还不是都便宜了她乔家?
最好是她再生不出儿了来。一个丫头片子,一二两银子也就打发出门了,可是她的两个孙子都还要读书进学娶亲生子的。每人盖一座青砖瓦房就需要不少银子。
而且孙氏和于氏也是个能生的,将来没准还会有别的孙子呢。
岳仲尧不欲与吴氏歪缠,只拿眼去看老岳头。
老岳头便道:“爹之前是说过,等你妹子出了门,我们就分家。你妹子出了门子,也快过年了,爹本是想一家子再在一起过个团圆年,热热闹闹的,过了年再请了村长和族长来帮着把家分了。你怎么的,这两个月都等不了了?”
岳仲尧想了想便说道:“爹,瑾娘是回本家给她祖父守孝的,岳父一家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这两次得了王掌柜的东家赏识,要聘了我在别的地方帮忙。过两天我就要走了。以后等我在那边稳定了,没准我会把瑾娘和琬儿带着身边。也不能回家来处理分家的事了,也不好耽误了二哥和四弟。趁我还在,就把家分了吧。”
岳仲尧并没有对老岳头和吴氏及一家人说真话。
他娘把银钱看得太重,当初他在县里当个捕快,她娘都在附近几个村子得意了好久,逢人就炫耀。
若得知他要往京中郡王府效力,没准还能举家跟了去。就是不跟了去,没准也能惹出什么事来。
他在没站稳住脚之前,是什么都不能做的。若是体谅知事的家人也就罢了,就她娘那能抖索的劲头,没准他还没站住脚,有她娘在的后院就能起火了。
兴许他前功尽弃不说,还要得罪人。
京里那是个什么地方?一条人命在富贵人的眼里也就跟碾死只蚂蚁没什么两样。还是老实在家乡种田划算。
老岳头听了有些惊诧:“三儿,你这是决定跟着别人在外头做事了?”
岳仲尧点头道:“是呢,爹。咱家也有好几个劳力,遇上年景好还好些,若年景不好,只怕地里打的粮还不够一家人吃喝的。在外头我一个月也总有二三两的银子拿。到时候也好多孝敬家里些。”
岳仲尧是想好了,不单是为了瑾娘和孩子,也是为了这个家吧。他总要做出些什么来,这个家也才能过得更好些。
而吴氏听说一个月有几两银子拿,岳仲尧也会孝敬她银子,便住了嘴。
又听岳仲尧说道:“爹,娘,我想好了,这些年我在外头也没少让爹娘担心,也没给家里出过什么力。我这要在外头讨生活,也帮不上家里什么忙,一切都要靠二哥和四弟,所以我的那一份就不要了,我就带着娘子和孩子净身出户吧。将来赚得多,自然就过得好些,赚得少,也不给家里添负担。四时八节,我也会给爹娘添节礼,每年也会给爹娘一笔养老银子的。”
孙氏和于氏听说岳仲尧要净身出户,眼睛大亮。
家里岳仲尧开出来的那十几亩荒地不说,就是家里原有的十来亩良田也都不用分了。每一家分个五六亩良田,再分上七八亩地,也够一家子吃喝了。
吴氏听完看向岳仲尧:“你一年能给多少养老银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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