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纳把身后的尾巴变了出来,任凭横月拿在手上把玩着。
药彩和翔云看着横月和木纳,不由的笑了。
“这木纳将来也是个怕老婆的。”翔云道。
“是啊,连小尾巴都让横月抓着玩了。”药彩道。
“其实我和木纳差不多吧,也是个怕老婆的。”翔云道。
“是么?我怎么没察觉到呢?”药彩道。
药彩和翔云的谈笑里,完全没有了曾经的痕迹。
这些日子,药彩喜欢和蒲牢讨论堂庭山被水淹,白守山、白飘飘与东海之间的恩怨。
“白飘飘能放下心中的仇恨,放过蒲牢,当真不容易。”药彩道。
“是啊,放下仇恨确实不容易。那也出自于蒲牢和白飘飘相互的善良。蒲牢自知东海龙王水淹堂庭山不对,理解了白飘飘的仇恨。白飘飘明白了水淹堂庭山并非蒲牢所为,还原谅了她的刺杀,她又怎么能再去恨蒲牢。”翔云道。
“你倒是看得很明白。”药彩道。
“本就应该恩怨分明,怎么能父过子还呢?”翔云道。
药彩希望在翔云知道真相之前,能拥有一颗更宽容的心,能将仇恨的伤害降到最低。
翔云觉得,不管曾经有多大的伤痛,多大的误会,只要能用一颗宽容的心去面对,一切都可以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以前的平静。
其实有关堂庭山与东海的恩怨,白守山因为得子之欢,不愿意用不自量力去与东海为敌。
白飘飘虽放过蒲牢,却从未放弃修炼,放弃要找东海龙王傲广报仇的打算。
其父母,自知打不过东海龙王,更不愿意祸及幸存的一儿一女,努力的忘记仇恨。
而这种忘记,需要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噩梦,多少以泪洗面的梦醒之后,才能在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麻醉疼痛的神经。
魔界大太子、六太子估计翔云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带领着小公主翔冰冰来到了药石山。
当他们出现在翔云的眼前,药彩知道,平静就要结束了。
翔云很诧异的看着他们:“大哥,六哥,幺妹,你们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们伤成这样?”
“八弟,我们魔界完了。”魔界大太子翔飞抱着翔云痛哭。
魔界六太子和小公主翔冰冰也跟着哭了起来。
他们四个抱在一起,哭成一片。
一阵伤痛过后,翔云搀扶着眼睛失明的翔飞坐了下来:“大哥,是谁干的,告诉我。”
双臂已失的翔雷皱着眉头:“是东海龙王四太子蒲牢,他杀死了我们的父王母后,杀死了我们的二哥、三哥、四哥……”
翔云越听越火,双手拽紧了拳头,呼吸声变得粗而响亮,浑身都在绷紧着神经,两个眼珠逐渐由黑变红,闪烁着光芒。
药彩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一句劝他放弃仇恨的话也没有提,只是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用双手握着他发抖的拳头。
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也不可能熄灭翔云心中的愤怒。
翔云一直沉默着,在沉默中聚集着爆发的仇恨。
一种恐怖的宁静笼罩着药石山的后山。
过了很久很久,翔云的呼吸正常了,双手的拳头也松开了。
他转身看着药彩,微笑着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这些日子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我做的饭菜了吧?”
药彩愣了,她没想到翔云是这样的一种反应。
翔飞、翔雷和翔冰冰也感到很奇怪,都盯着翔云。
翔云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妹妹,面带微笑:“大哥,六哥,幺妹,先留在药石山上养伤吧。药彩的医术可是一绝,相信她能治好你们的。”
翔云、翔雷和翔冰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原以为听到的应该是翔云讲到如何复仇,没想到翔云一个字也没有提。
他们愣愣的发呆,看着翔云。
药彩也呆呆的看着翔云。
“你们怎么了?药彩,我的爱妃,你先安排哥哥妹妹住下,为他们看看伤势。我这就去为你准备饭菜,一会儿就好。”翔云说完,便离去。
药彩还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叫来红白药童,安排翔飞、翔雷和翔冰冰住下。
药彩先去看了翔飞。
翔飞的眼睛,视网膜彻底坏了,眼球也坏掉了,最为严重的,是视神经也坏了。
要让翔飞复明,不仅仅要帮翔飞换眼睛,还要修复视神经。
光是换眼睛,就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药彩绝不会在活着的生灵身上取下眼睛,换在翔飞的身上。
有关翔雷和翔冰冰的情况,接肢并不难,难就难在找到合适的肢体,还要是刚死的生灵身上的。
没多久,翔云就像从来没有听到过魔界大难之事,高兴的端着饭菜来到药彩跟前:“来,尝一尝我今天的手艺怎么样?”
当翔云把饭菜送到翔飞房间时,翔飞听到翔云的声音,脸色大变。
翔云知道大哥的心思,看了看是否隔墙有耳,严肃下来,沉着脸:“大哥,我不是不恨,但我们要讲究方法。一定要相信我,相信你的八弟,我一定会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