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鹤加快脚步拦在丞相面前,微微皱眉道:“爹你先别走,我有要是同你商议。”
“商议什么?”丞相冷下脸来,“难不成又要跟我说让你娶了那个女人?哼!我告诉你,休想!”
“爹,你能不能听孩儿把话说完?”左丘鹤抿唇。
丞相怒目,“没什么好说的,便是有天大的事,等你把那个女人弄出去再来同我说话!”
“爹!”左丘鹤无可奈何,“我这次要说的真的是大事,相信您听了以后会接受兮儿的。”
丞相顿时大怒,扬起巴掌险些朝着左丘鹤脸上扇去,“孽子!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你这样做简直是……简直是丧尽天良!大逆不道!”
“她已经怀了两个月身孕了。”在丞相巴掌即将落下去那一瞬,左丘鹤迅速出声。
“什么?”丞相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你说那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
“是。”左丘鹤点头。
“可是,前些日子你不是让人去诊断过她并没有身孕吗?”丞相神情恍惚,这一刻犹如置身梦中。
两个儿子中,大儿子左丘鹤偏偏恋上那个女人,二儿子左丘凯整日里与诗书为伍,从无娶妻之意,丞相五十有余,伴君数十年,心力交瘁,本想着等两个儿子入朝以后,自己便辞官回来享受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却无奈天不尽人意,大儿子藏着的那个女人总也怀不上,这让他急白了头。
前一刻,丞相还打定主意等裴烬来提亲的时候要让他入赘,这样的话左丘家的香火便能尽快得到延续,却不料突然听到桐花台那个女人怀孕的消息。
“兮儿体质特殊,那些个庸医没有诊断出来。”左丘鹤面色沉静道:“方才我又带着人去了一趟,这一次诊断出来了,的的确确是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觑见丞相面上的纠结之色,左丘鹤趁热打铁,“爹,兮儿的身份只有我们爷俩知道,只要我们不说,外面谁人会知道?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抱孙子吗?倘若兮儿能直接怀上儿子并顺利生下来,那我们左丘家岂不是添了一桩大喜事?”
“对对对……”丞相也点点头,“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她的身份?”这一刻,什么也比不上孙子重要。
“那我待会儿再安排几个人去给她探探脉,多开些安胎药给她补补身子。”
“爹你糊涂了。”左丘鹤掩饰住眸中迅速划过的慌乱,赶紧道:“兮儿在这府中是‘不存在’的,如今你突然让人去给她确诊,岂不是提前将她暴露了?”
“哎哟,你看我老糊涂了,险些把这件事给忘了。”丞相一拍脑袋,随后嘱咐他,“既然怀了身子就让她多注意休息,没事别跑出来吹风,免得一不小心……总之这件事交给你,一定不能让孩子出任何问题。”
“孩儿知道。”左丘鹤笑道。
丞相正欲抬步离开,突然想起一事,又转过头来问他,“那日晋王生辰,你为何非要纳武定侯府三小姐为妾?”
左丘鹤眯了眯眸,解释道:“二弟还没娶妻,灵儿马上又要出嫁了,这府中没有年轻女子,兮儿说她一个人无聊得紧,所以让我纳个小妾来陪她说说话,当然,纳妾只是名声,百里珊进门以后自然是要为奴为婢的,孩儿定然不碰她分毫。”
丞相疑惑地皱了皱眉,“这天下竟还有劝夫君纳妾的女人?”
“兮儿心善。”左丘鹤笑道:“是爹你以前不肯接纳她,所以没发现而已。”
“罢了!”丞相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跟着掺和了,只要你保证那个女人顺利生下孩子就好。”
“那是自然。”左丘鹤躬身恭送丞相回房。
前面接连两次让百里珊住到丞相府失败,左丘鹤有些烦闷,正想去找个心腹商议一下对策,刚走出游廊,就见到二公子左丘凯翩翩而来,他一身青袍,行走之间衣袂流动,整个人散发出书卷一般温润的气息,面上时时含笑。
见到左丘鹤,他停下脚步,轻声问,“大哥可是有要事出门?”
“嗯。”左丘鹤心情不好,懒得与他废话,随意应了声就想离开。
左丘凯突然伸手拦住他,笑道:“大哥,昨夜我在桐花台围墙外听到里面隐隐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吓得我赶紧去三妹的院子里询问,婢女说三妹已经睡下了,娘亲那个时候正在厨房给父亲做宵夜,桐花台那个地方,一直是丞相府的禁地,一般人也进不去,你说会不会是里面真有女鬼?”
左丘鹤顿时皱眉,沉声道:“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这世间哪里来的鬼怪?”
“若不是鬼怪,莫非里面有人?”左丘凯挑眉问。
“尽瞎说!”左丘鹤瞅着他,“早说了那是禁地,谁还有如此胆子敢擅闯进去哭?定是你这几日熬夜读书,读出幻觉了。”
“也许吧!”左丘凯眼珠子转了转,随后朝左丘鹤摆了摆手,“大哥有事便去忙吧,不用顾及我。”
左丘鹤再未答话,拂袖去了自己的院子唤来心腹。
“你说,我要如何才能让百里珊心甘情愿进入丞相府为妾?”左丘鹤来回踱步,伸手揉着额头。
心腹想了想,犹豫道:“百里珊对公子的心思,一眼便看得出来,让她心甘情愿入府为妾不难,难的是如何过得了百里长歌那一关。”
“说得可不就是这个吗?”左丘鹤头疼,“百里长歌那个女人,前几年看着是个草包,没想到去了一趟百草谷回来竟成了香饽饽,迷得晋王和皇太孙晕头转向,更何况如今武定侯府她掌家,百里珊的婚事自然也得经过她,百里长歌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百里珊过来做妾的。”
“倘若公子娶她为正妻呢?”心腹问。
左丘鹤一愣,随即微怒,否决道:“这不可能,我的正妻之位永远只为一个人留。”
心腹犹疑片刻,道:“娶她为妻,过门后不一定就要是正妻,想必公子有的是办法将她贬为侍妾。”
左丘鹤眯着眼睛思索片刻,“这个主意也不是不可以,但……”倘若兮儿知道他要取别的女人为正妻,她定会哭得晕死过去,兮儿身子弱,经不起这么折腾,更何况他怎能容忍别人取代了兮儿与他三拜天地入洞房?
心腹见他犹豫,又道:“倘若公子觉得为难,不如等晋王大婚以后再行动,百里长歌毕竟是要嫁给晋王的,出嫁以后,武定侯府的掌家之权就要易主,届时只要同掌家的人疏通疏通,想必也能让百里珊入府。”
“这主意不错。”左丘鹤抚掌大赞,原本最难对付的人就是百里长歌,如今那个女人要出嫁了,今后不管谁掌家,只要有足够的条件,对方必定会受到诱惑妥协,届时百里珊还不是迫于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跟他回来。
想到这里,左丘鹤唇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
正在这时,有侍卫进来气喘吁吁禀报,“大公子……不好了,武定侯府那边……”
左丘鹤瞳眸骤缩,“武定侯府那边怎么了?”
“三小姐百里珊,她……”侍卫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怎么了?”左丘鹤更加皱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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