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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大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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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断断续续答:“武定侯府三小姐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掌家的大小姐吩咐人打二十大板,听说……听说还要将三小姐沉塘呢!公子你不是要纳三小姐为妾吗?如今怎么办?要不要去看一下怎么回事儿?”

左丘鹤闻言心下一沉,他险些忘了百里长歌是百草谷出来的人,医术精湛高绝,百里珊怀孕的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百里珊如何了?”左丘鹤担忧问道。对于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别说二十大板,便是一板也足以让孩子流掉。

侍卫见自家公子脸色不对,他赶紧压低了声音,“听说三小姐挨了一板子就昏过去了。”

愤恨起身,左丘鹤狠狠一咬牙,对禀报的侍卫吩咐,“去库房将我准备好迎娶夫人的聘礼抬出来,再让人去请东市最好的媒婆,跟着我去武定侯府!”

侍卫大惊,“公子你这是……”

“向武定侯府三小姐下聘!”左丘鹤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百里长歌这女人下手忒狠,竟然丝毫反应的时间都没留给他,百里珊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娶兮儿唯一的筹码,倘若孩子流掉,那他筹谋了这么多年的大婚就白费了!

侍卫得令以后匆匆出去吩咐了。

左丘鹤踱步出门,突然想起来一事,转身吩咐心腹,“即日起,加强桐花台的守卫,任何人不得靠近,更不准任何消息传进去!”

“属下遵命!”心腹郑重应声。

一个时辰后,下聘队伍从丞相府风风火火到了武定侯府,一路上,引得百姓纷纷驻足观望,当看清最前面骑在马上的左丘鹤时,人人错愕地瞪大眼睛。

晋王生辰那日,左丘公子不是求纳武定侯府三小姐为妾么?怎么今日这排场倒像是准备下聘迎娶?

百姓们心下疑惑,却不敢胡乱猜测,跟着下聘队伍来到武定侯府门前。

武定侯府大门紧闭,似乎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左丘鹤让人上前叩门,里面什么反应都没有。

再三叩门没反应,左丘鹤大怒,用了十足内力抬脚就去踹门,谁知眼前的朱漆大门似乎被内功高深的人施了真力,他一只脚刚触及到门上,就被暗中一股强大的气劲反弹回来。

左丘鹤不妨,整个人被震出两丈开外,再起身时,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口血雾。

丞相府的侍卫赶紧上来扶。

左丘鹤大手一挥,顿时将侍卫们推开,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迹,他愤怒的双眼不甘心地盯着武定侯府大门。

百姓们面面相觑,人人露出疑惑,都不明白今日丞相府和武定侯府玩的是哪一出。

左丘鹤踹门的动静很大,但里面依旧没有人前来探查情况。

左丘鹤再度皱了眉,纵身一跃直接飞跃围墙顺着照壁来到前厅外面。

老远便能听到前厅里热闹非常,有人厉声呵斥,有人痛苦呜咽,但都是女子的声音。

看来百里珊真的遭到百里长歌的惩罚了。

左丘鹤想到百里珊腹中的胎儿,便阴沉了脸迅速走进前厅大门。

一眼见到百里珊被五花大绑,她跪在地上,满头凌乱,单薄的衣襟上道道狰狞的血痕预示着方才受到了何种刑罚。

“大小姐果真雷霆手段。”左丘鹤走上前,声音里透出彻骨的冷意。

坐在上首的百里长歌冷笑一声,回应:“左丘公子果真不要脸,我武定侯府的大门都关了,请问你是如何进来的?”

“你!”听到百里长歌毫不避讳地说出“不要脸”三个字,左丘鹤眸中波浪翻涌,他走至大堂中央,余光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百里珊,冷冽的双眸再度盯回百里长歌身上,“大小姐如此对待本公子的未婚妻,是否不把我丞相府放在眼里?”

“呵——”百里长歌再次冷笑,“左丘公子说错了吧!本小姐教训的是武定侯府的三小姐,你未过门的妾,她犯了错,我处罚她,是为了她好,免得将来进了你们丞相府做妾还如此不安分,届时反倒是我这个掌家之人的不是了。”

百里长歌说罢示意后面拿着藤鞭的婆子,“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招供为止。”

婆子闻言,一言不发走过来扬起鞭子就要往百里珊身上招呼,鞭子加粗型,在婆子有力的臂膀下挥舞出凌厉的呼啸声。

藤鞭即将打在百里珊后背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左丘鹤突然出手钳制住婆子的手腕顺势一折,婆子手腕关节处的骨头“咔擦”一声脱了节,婆子痛呼过后手一软,顷刻间将藤鞭滑落到地上,没有沾染到百里珊分毫。

“放肆!你这是做什么?”百里长歌腾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怒目瞪着左丘鹤,“这里是武定侯府,岂容得你如此肆意妄为!来人,将左丘鹤轰出去,若是待会儿他再敢踏进侯府大门一步,就给我动手,不死不休!”

百里长歌话音刚落,以风弄为首的叶痕安排在她身边随时保护的那十个隐卫齐刷刷出现在左丘鹤跟前,不由分说便将他往外面轰。

这十人是晋王府暗卫,武功非比寻常,左丘鹤光是凭气息就能感觉得到自己连对付其中一个都难,更别说十个一起上了。

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双手背反绑,垂首跪在地上,后背血迹斑斑的百里珊,袖中拳头捏了捏,突然抬头问百里长歌,“敢问大小姐,三小姐究竟犯了何罪以至于您如此动用私刑?”

“麻烦左丘公子搞搞清楚。”百里长歌居高临下看着他,“本小姐动用的是家法,何来‘私刑’一说?”

“那么,三小姐究竟犯了哪条家规?”左丘鹤再问。

“你有何权利质问本小姐?”百里长歌的声音犹如裹了寒冰,让听的人忍不住身子一阵颤栗。

左丘鹤对上她那样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心底霎时涌上恐惧,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心中隐藏的东西在她这双眼面前都会无所遁形。

猛然收回视线,左丘鹤不敢再看她,咬牙紧紧看着似乎已经昏迷过去的百里珊,半晌才艰难开口,“本公子以他未婚夫的名义来问她究竟犯了何罪?”

“未婚夫?”百里长歌扬眉,“左丘公子的意思我不太懂。”

左丘鹤缄默片刻,继续道:“本公子请了媒婆,抬了聘礼,准备八抬大轿迎娶三小姐为正妻!”

“是么?”百里长歌似笑非笑。

“自然!”左丘鹤沉声道:“如今下聘队伍和媒婆都在外面,难不成本公子还会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

百里长歌坐回椅子上,吩咐旁边的秋怜,“你去看一下外面的聘礼是否按照丞相府迎娶正妻礼数来的。”

秋怜应声出去了。

左丘鹤看着跪在旁边奄奄一息的百里珊,心中越发觉得她腹中孩子可怜。

俯下身,左丘鹤向她递去葱白手指,“珊儿,你怎么样?”

凌乱长发覆面的百里珊恍若未闻,身子摇摇晃晃,几乎就要跪不稳。

左丘鹤迅速伸出手抱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揽在怀里勉强站稳。

百里长歌见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左丘公子若是想疼爱三妹妹,大可以等我审问完之后再来,你如今这个举动,可是阻碍我实行家规了。”

“我都说了三媒六聘迎娶三小姐为正妻,你还想怎么样?”左丘鹤有些怒了,他不明白晋王为何会喜欢这样一个心思深沉,手段狠辣,毒嘴毒舌的女人,在他看来,这样的女人无异于蛇蝎,哪里会比得上小鸟依人的兮儿?

“珊儿尚未出嫁,我是这个家的掌家人,自然有权利管制她的一切行为。”百里长歌也冷下脸来。

左丘鹤搂住百里珊的后背,指尖触摸到她背上渗透衣襟的血迹,指尖僵硬了一瞬,左丘鹤的目光不经意往百里珊小腹处瞟了瞟,面部几不可察地抽动了几下,随后赤红了双眼看向百里长歌,“纵使有天大的错,你也不该这样惩罚她,你可知她已经有了……”

“左丘公子!”百里长歌冷冷打断他的话,“没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前,麻烦你不要在这里随意发表言论。”

百里长歌才说完,出去探查聘礼的秋怜便进了前厅,径直走到她身旁,小声道:“大小姐,左丘公子的确是按照丞相府娶嫡妻送的聘礼。”

左丘鹤闻言,更加将百里珊护进怀里,冷哼一声,“如此,本公子如今可是三小姐的未婚夫了,女子出嫁从夫,她的事儿,我说了算!”

百里长歌懒得跟这个男人废话,目光转向百里珊,“珊儿,你老实交代,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你为何一夜未归,去了哪里?”

左丘鹤愣了愣,随即伸手帮百里珊将覆盖面容的凌乱长发揽至肩后,百里珊原就憔悴的小脸此时苍白一片,全无血色,听闻了百里长歌的问话以后,无神的目光随意看了一眼左丘鹤,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是无力地垂下头。

百里长歌继续道:“这件事关乎着你个人的名誉问题,我不想你嫁去丞相府以后被人戳了脊梁骨,你那天晚上究竟去了哪里,如今赶紧从实招来,倘若这只是个误会,那么相信等你嫁过去,左丘公子定不会以此事来诟病你,倘若那天晚上你在外面真发生了什么,那么你与左丘公子的这段姻缘只怕是不成,毕竟武定侯府军法治家,要么军规处死,要么族规沉塘。”

百里珊的瞳孔缓缓恢复了几分神智,她似乎才反应过来将自己拥入怀的人是左丘鹤,站直了身子无力将他推开,百里珊噗通一声直接跪回地上,语带哭腔,“那天晚上,珊儿的确与人发生了苟且之事,珊儿愿意接受惩罚。”

“你!”左丘鹤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百里珊竟然愿意选择死也不将他抖出来。

“左丘公子,真是不好意思。”百里长歌无声叹气,“三妹妹做出了这种有辱门楣的丑事,作为掌家人,我必须将她处死以儆效尤。”

“三小姐,你……”左丘鹤再一次难以置信。

百里珊只是低垂着头,再没有发出声音多说一句话。

“左丘公子的心情,本小姐能理解。”百里长歌安慰他,“但我此举是为了武定侯府的声誉,也是为了左丘公子的名誉着想,如今三妹妹已经坦白了那天晚上与人发生过苟且之事,她如今是残破之身,配不上左丘公子,更配不上你们丞相府的嫡妻之礼。这种事换到任何一个男人头上,都是不可能接受的,所以,趁两府结亲的事还没开始之前,你还是走吧!”

旁边的丫鬟婆子们在听闻百里珊私下与人发生过苟且之事时早就惊得呼吸停滞,但谁也不敢议论半分甚至是用眼神交流片刻,大家都低垂着头,不敢触怒上首坐着的大小姐。

“我……”左丘鹤一时语塞,原想就此离开,但一想到百里珊腹中的孩子才是他今日的目标,他索性一叹气,蹲下身轻轻扶住百里珊瑟缩的肩膀,“傻丫头,你怎么不告诉大小姐那天晚上与你在一起的人就是我呢?”

“什么!”百里长歌做出震惊神态,眼底冷嘲却越发明显,这个男人可真是做的一手好戏,眼前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连她都差点要信了。

“公子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百里珊原想伸手推他,但她手上全是脏污血迹,伸到半空的手僵住,她立即缩了回来,努力垂下头,压低了声音,“丞相府数代卿相,左丘一氏在大梁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珊儿不想因为一个我影响了左丘氏的名声,那样,我便成了千古罪人。”

左丘鹤心中一动,随即眯了眯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发现她沾满泪痕与血污的那张小脸上,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仿佛承载着漫天星辰,眨一眨便碎开光芒无数,说话时,面上没有分毫矫揉造作的情绪,足以见得她方才这些话是出自真心。

百里珊果真喜欢自己到这种地步么?

无声将她扶起来到一旁软椅上坐下,左丘鹤转过身,看着百里长歌,一字一句道:“大小姐你没有听错,那天晚上与三小姐在一起的人确实是我,所以我今日才会前来下聘,准备与二老爷商议婚期,倘若可以,大婚越快越好。”温柔的目光移向百里珊,缓缓道:“我想亲自照顾她。”

第一次接收到左丘鹤这样的目光,百里珊感受到的并不是渴望已久的幸福,而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寒意,她明白,不管这个时候他做戏做得有多逼真,他始终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于他而言,她只是个代孕的工具而已。

“珊儿,左丘公子说的话可当真?”百里长歌微微皱眉,看向百里珊,“那天晚上与你在一起的人就是他?”

百里珊疲惫地掀开眼皮,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百里长歌咬牙,状似头疼地扶了扶额。

左丘鹤道:“既然真相已经大白,而本公子也愿意负全责三媒六聘娶三小姐为嫡妻,大小姐就不要再对珊儿动用家法了,她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

捏了捏眉心,无力地摆摆手,百里长歌吩咐站在门边的婆子,“带左丘公子去二老爷的院子商议婚期。”

婆子闻言,迅速领了左丘鹤去往二老爷的院子。

左丘鹤走后,百里长歌挥手退下所有人,只留百里珊一人在前厅。

亲自去关上门,百里长歌转过身来对她笑道:“珊儿,怎么样,这一局赢得可解气?”

“解气倒是解气了。”百里珊低声道:“不过从今日的事,我看清了左丘鹤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大姐你放心,今后我再也不会被他的外表和那些裹了毒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

“这样才是百里家女儿本色。”百里长歌赞同地看向她,“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把男尊女卑这个观念放在第一位,你要知道,倘若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他是愿意把你和他放在同等地位对待,甚至将你看得比他的生命还重要的。”

百里珊表示不解,“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男人吗?”

“当然有。”百里长歌肯定地告诉她:“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然而对于他而言,你是整个世界。”

“原来晋王殿下就是这么对你的。”百里珊喃喃道:“我想,这样的男人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了。”

百里长歌默了默,随即道:“倘若你不嫁去丞相府的话,应该会有机会的。”

“不。”百里珊摇摇头,“丞相府我嫁定了!左丘鹤设计剥夺了我的青春,如今又要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我要报复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百里长歌看她一眼,知晓她已经堕入了仇恨的长河,再拉不回来,只能出声提醒道:“这世上最残忍的报复方式莫过于极致疼爱过后又逐渐淡漠的态度,让他一朝从云端跌落万劫不复的深渊,你是弱女子,要报复他,唯有用情。”

百里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姐,我知道了。”

经过一天的商议,左丘鹤和二老爷一锤定音,婚期定在晋王大婚后半个月。

原本皇后殡天不足百日,不宜操办喜事,但司天监私下对皇帝言宁贵妃的凶灵与皇后本就犯冲,这个时候京中有人操办婚事反倒起到为国“冲喜”的作用。

梁帝早就在当初宁贵妃金棺爆裂,尸体着火的“天谴”中吓傻了眼,如今再听钦天监如此说,等丞相带着左丘鹤进宫请婚的时候便睁只眼闭只眼,大手一挥,准了!

临近晋王殿下和长歌大小姐大婚,京中因为国丧沉重多时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谁都知道,晋王殿下自从带着刚满月的小世子回来以后,就一直在等晋王妃,从没碰过任何女人。

无数妇人为他的痴情所动容。

无数闺阁女子为他伤透了心。

谁都没想到,三年的等待,他最终会选择了传闻中一无是处的武定侯府大小姐。

但人人有目共睹,传闻只是传闻。

武定侯府大小姐,的确有着惊才绝艳的本事,救死扶伤,勘察真相,开棺验尸,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成功“勾引”晋王,似乎天下女子没做过没敢做的事她都做过了也做成功了。

这样的女人,如若不计较之前的名声,她无疑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也是与晋王殿下最为相配的。

茶楼说书先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素材,竟把百里长歌和叶痕从小到大的青梅事迹抖出来,当然,尴尬部分自然是磨圆了,磨滑了往好处说,尤其是相思豆那一段描绘得惟妙惟肖,听得百姓们一愣一愣的,随即人人恍然。

哦,原来晋王殿下和长歌小姐是青梅竹马,祝福祝福!

哦,原来晋王殿下和长歌小姐终于修成正果,恭喜恭喜!

是以,红豆这东西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大梁的潮流,青年男女之间若无红豆作为信物便是不信任,不爱重对方。

当然,这是后话。

百里长歌听着秋怜说外面的事时,气得直翻白眼。

不就是成个婚,叶痕有必要如此张扬让人把他们俩从小到大的好的事迹抖出来?

百里长歌指天怒骂,叶痕你丫的有种让人抖出来我们俩如今是复婚!

时光在沙漏里悄悄流逝,不知不觉来到大婚前一晚。

子时,帝京被沉黑夜幕笼罩,一片沉寂,却有一骑,从遥远的西北方向一直响彻到北城门口。

守城将领探头一看,来人一身藏青色缎织软袍,风尘仆仆,从他本人的虚弱程度和身下马儿的疲累来看,似乎是日夜兼程跑来的。

守城将领看着下面虽然累极却依然身板挺直的人,高声问:“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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