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大快朵颐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美不胜收。
苏琪一来,焦点旋即转移到苏琪身上。
苏琪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对方说话的时候她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让人很受用。周宏暗暗松了一口气,大腿上却被舒雅掐了好几下。周宏皮糙肉厚,倒不计较,总算是捱过来了。
舒雅对苏琪的敌意比刚开始少了许多,她甚至开始观察、注意苏琪的一举一动,内心里开始揣摩、学习。舒雅的职业病犯起来,其它的心思也就淡了。
一顿饭大家最后都吃得很欢乐和谐。
晚上八点时分,一桌人散去。高峰看到林燕与周宏的女朋友舒雅一左一右,中间则是苏琪。
这两个女人似乎把自己从皇后降到了贵妃,苏琪则变成皇后。
不,苏琪不是哪个人的皇后,她是女皇。高峰笑了笑,恢复了平静。
别看苏琪对周宏态度远比其他人亲切,但高峰却看出来,他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当然,一般的朋友关系,可以出来吃吃饭聊聊天也足以羡煞旁人了。
高峰现在不得不承认,周宏一定有他不同凡响的地方。
2003年的六月就这样急吼吼地过去,周福贵与熊老师最终搞定了奥运特供的招标之后才跟周宏见了一面。
他们两个在燕京呆了十天,愣是没有时间跟周宏见面,忙坏了。尘埃落定,大事告成两个才来找周宏。
周福贵难以理解周宏到燕大做保安的事,见到了舒雅后,周福贵有些明白了。
第二天,周宏就带着周福贵跟他老丈人熊老师到巴子镇呆了两天。
周宏这是给周福贵熊老师看,他在燕京不是没做事。
熊老师认识郎教授,多年未见的朋友,两个人见面很是高兴。当晚就院中搬了张方桌,摆好场面。喝酒,然后扯着嗓子唱他们那个时代爱情圣歌《九九艳阳天》。
郎教授的爱人也是当年下放知青,却是属于“改造”得比较好的。从农村返城后,家里的大花盆不喜种花草却喜种辣椒、大蒜类的随用随摘的蔬菜瓜果。现在老两口回到农村,心情日益舒畅,从前的身体的“三高”都消失了。
熊老师很高兴。谈兴大发,说那时候知青返城之后流行伤痕文学,其实哪有那么多苦。
“熊老师,郎教授,你们看。现在是城市限制农村人进来,过十年城市人想到农村也没那么容易了。”周宏插话道。
熊老师喝了个七八,醉眼一亮,把那白瓷碗往桌上一放:“为周宏这句话,当浮一白!”
是夜,两个半老头喝得烂醉,周宏与周福贵却睡不着,两个人沿着田埂边走边聊。
“还记得我们两个在南山坡喝酒吗?”周宏道。
周福贵点点头。道:“那哪能忘!”
“还想翠花吗?”
周福贵闻言一愣。道:“那怎么能忘?”
周宏笑了笑。
“上个月她来找我,他男人开车出了事故躺在床上。”
“找你借钱?”
周福贵叹了一口气。
“依依知道?”
“她知道,而且要我一定帮他们。”
周宏笑着打了周福贵一拳,道:“你小子真好福气。”
周福贵咧开嘴嘿嘿地笑,道:“这个我晓得哩。”
“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已经扯了结婚证!”
“娘的,这也不告诉我。”
“那不算。摆酒才算。”
“到时候我给你们封个大礼包。”
周福贵挠了挠头,癞痢头油光闪闪。周福贵出门在外谈业务会戴个发套。在周宏面前没必要整那个。
两个人拎着啤酒蹲在田埂聊了一夜,酒没了回去再拿。一直等太阳出来两个人才慢慢地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