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庐江人,亦算是袁术帐下一员悍将,只是这一次袁术出征,却令他坐守钟离。他自持有些勇力,如此建功的大好机会,却没有他的份,令他很是不忿。
他饮下一尊温酒,甚觉得苦涩难当,想及徐州的大战,不由叹了口气。
“将军。”府中一名心腹低声在门外呼唤。
“是何人半夜在此喧哗?”李丰的怒气正要发作,呵斥道。
门外那人道:“桥蕤桥将军来了,要见将军。”
“淮中!”李丰满脸狐疑,道:“他不是在东海吗,为何来了这里,莫非有主公的将令?”
门外那人道:“应当不是,桥蕤将军是趁夜悄然入城的,只说与将军有要事相商,并未提及主公。”
李丰道:“请淮中进来。”
“且慢!”李丰不待那人应诺,又道:“叫人多备些酒菜,府中的闲杂人等也不许他们靠近。”
“喏!”
片刻之后,桥蕤按剑轻车熟路的进了李丰的厢房,李丰见到桥蕤,眼睛一亮,连忙避席相迎:“淮中,是什么事如此心急火燎,快,请入席就坐。”
二人对坐在食案上,李丰亲自为桥蕤添了酒,道:“许久未见,淮中消瘦了。”
桥蕤脸色郑重的道:“今日有要事要和你相商,你我情同手足是不是?”
李丰点点头:“当年主公征讨黄巾余孽,某被一支黄巾贼围住,若不是淮中及时来救,哪还会有某的今日,淮中不必有顾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桥蕤道:“实不相瞒,桥蕤如今已弃袁术转投了下邳的高谨。”
“啊!”李丰一时讶然,手中的杯盏咣当落地,一双铜铃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桥蕤:“淮中,你这是……”
桥蕤苦苦叹息:“某被吕布军俘虏,一念之差,向他们称降了。”
李丰脸色忽明忽暗:“淮中此来,莫非是说降于某?”
桥蕤不敢去看李丰,垂头道:“不错!”
二人默然对坐,仿佛雕像一般各怀着心事。
“淮中,若某去想主公求情,求他宽恕你的罪过,你能否留在钟离?”李丰狠狠的喝下一种酒,透明的液体进入腹中,化为一团火热。
桥蕤摇头:“实不相瞒,当时我也曾想过,只要入了钟离,吕布军能奈我何,只是……哎…”他重重叹气:“只是某来时,高谨竟无一丝疑心,我虽是新降于他,他却对我信任有加,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就是袁术,恐怕也不会如此待我……”
“我先叛袁术,若是再叛高谨,还有什么面目再立于世间。此次我来,便是受高谨之托,前来劝降于你……”他随后变得坦然起来:“劝降的话便不说了,是杀我去给袁术报功,还是开门举降,一切全凭你的心意。”
李丰此时仿佛走在了十字路口,他的选择并不多,要嘛杀桥蕤,要嘛投降,若是不降而私放了桥蕤,此事若是泄露出去那也是杀头之罪。李丰苦笑一声,颤颤的手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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