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身为帝皇,他是绝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显露弱色。
“朕无事,你只管放手施为,不管用任何法子,必须让朕等到俪妃回宫,至于旁的,你不需知道。”
“微臣明白。”
“你记住,这件事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重墨又严厉的加了一句话。
杨腾清颔首,道遵旨,想了想,突然问道:“微臣斗胆一问,不知皇上可信任满公公?”
重墨面露疑色,冷声道:“何以有此一问?”
杨腾清斟酌片刻,答曰:“皇上左臂封存有蚕毒,麻木难以施力,若长期如此,左臂血流不畅,他日即便解毒,恐影响行动,若有人可按时替皇上按压帮助血液循环,方才防此祸患。”
杨腾清清楚的解释着,他不会忘记对俪妃的承诺,一定会好生看顾皇上龙体,就当是偿还他欠下的债,也是他对俪妃的一点补偿和…心意。
重墨拧眉思考片刻,终道:“朕不能冒任何一点风险,也不能让他知道真相,不若你想个无伤大雅的病症让他知晓,并每日替朕按压。”
“微臣明白,”杨腾清暗道皇上心思细密,点头称是,“微臣这就回太医院替皇上煎药,并将皇上的意思转告满公公,皇上您还是抓紧时间歇一歇。”
重墨摆摆手,“成了,你退下吧。”
杨腾清背起药箱告退,偌大的寝宫外一片静谧,直走到墨阳宫宫门外,才见到尽责亲自守着的满盛,他寻了个病症向他说明,并嘱咐他记得每日替皇上按摩左臂,满盛连连答应着,谴了小太监提着灯笼相送。
一个时辰似乎很快就过去了,重墨觉得自己只是闭了闭眼睛的功夫,便听到满盛压低声音在门外提醒着:“皇上,该早朝了。”
累,浑身都累,伤口一阵阵的剧痛,左臂全无知觉,几乎无法动弹,重墨欲起身,一动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自行起身,身体像一滩软骨,毫无着力支点。
恐慌漫过心头。
重墨低咳一声,勉强维持着一贯冷漠凌厉的声音,“进来,”
满盛应声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行宫婢,或捧热水,或捧着朝服,鱼贯而入,重墨面色一冷,当即怒喝:“都滚出去,满盛留下。”
一干人不明就里,噗通跪了一地,满盛眼觑着皇上盛怒,忙挥手,把一干人赶了出去,亲自端着托盘侍奉皇上漱口梳洗。
近来皇上性情越发阴晴难测,他亦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凡事亲力亲为,但求皇上莫要责怪,眼下,他小心翼翼侍奉皇上穿了朝服,又赶紧传了早膳,眼稍瞥见皇上的左臂始终垂着,突然想起昨夜杨太医的交待,忙走上前,躬身道:“奴才替皇上按揉左臂。”便循着昨夜杨太医的指点,不轻不重按着。
重墨胃口似乎极差,才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却不起身,只静静坐着,满盛大气不敢出,后背冷汗直冒。
过了许久,重墨暗暗咬着牙,右手一撑桌面,硬是站了起来,却不想一阵眩晕袭来,竟是直直向右侧倒去。
“皇上!”满盛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