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并不在意,画画本也不能,便伸手去拣那册书,蓝色的封页已经褪了色,边角磨损严重,显然是年代久远,封页上也没个书名。
她随手翻了一翻,蓦地将书远远丢开,他,他竟然……让她临摹那种画。
“怎么,俪妃可是不愿意?”重墨轻飘飘扫了她一眼,“难道要朕叫管良玉来画,他的画技应该也不差,”
“不,我画。”靖苏抢断他的话,扑上去将那本册子捡起来。
“很好,”重墨面无表情,指了指身侧另一张低矮的长案,“你就在这里画,顺道仔细研习,朕不喜欢女人太死板。”
手里捏着的那册书烫得几乎灼了她的指尖,靖苏暗自咬牙,勉强道出一声:“是。”
重墨听出她的犹豫,沉了声音:“你莫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朕立刻杀了管良玉。”
靖苏磕头告罪:“奴才不敢。”
“嗯?”重墨拔高了音调。
“臣妾,臣妾不敢!”
“嗯。”
靖苏这才起身,来到他身侧的长案坐下,将那册书摆在长案上,右手执了笔,左手手指颤抖了许久才摸上封页,一咬牙掀开,入眼的四个楷体大字几乎灼伤了她的眼睛。
“春宫秘籍”
他竟然,让她临摹这种书。
靖苏终究只是一届女流,于房shi本就知之甚少,那一幅幅活色生香的场面,让她怎么下得去笔。她犹豫了许久,直到感觉到他不悦的目光,这才下笔,凭着出色的画技,飞快的临摹了一幅,脸已经红透了。
可下一幅画得更露骨,女子的那处同男子的那处画得一清二楚,她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无论如何也下不去笔,她倏地搁下画笔,一溜跪倒在地,
“臣妾实在难以,请皇上见谅。”
重墨抬头看她,眼中戏谑一闪而过,似为难,又似调侃,“既然你下不去笔,不如就换一个方式,”
“什么?”靖苏看出他心存戏弄,防备的问道。
“身体力行,朕不介意多费一些时间陪俪妃练习。”
一颗心迅速沉入谷底,靖苏自嘲不已,断然起身,“臣妾愿为皇上画册。”
“很好,那就画吧。”
那一日,靖苏从重墨卧房走出来,羞怒交加,冲回房间,将用的夜膳尽数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