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门房被人一脚踹飞进厅堂来,跌坐在地上呕出一大滩黑血,看似已被打成了重伤。润白立马上前医治,心里暗暗地记下这笔帐。滕府的大堂内已是灯火通明,气氛冷沉严肃,像是严阵以待,有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上官桀,你还没死!”阿东大骇地叫出来,门房的这种表症正是中了以前邪道第一高手上官桀的独门掌力,此种武功十分阴毒,人受伤后不是直接死亡而是全身肿胀溃烂流脓而死。
“想不到武林中人还有人认识我,你就是那小子的护卫吧,记忆力不错,哈哈哈。”只见一大帮子的黑衣人带着浓浓匪气径直地闯了进来,领头的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上官桀。他看向阿东半带赞赏似地夸赞着他,只见他的双眼凹陷,像是已被挖去眼球。面部刀疤纵横交叠,由于脸部神经受损,随着说话的动作,艳红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向外翻出,甚为恐怖。他身材高大,身上没有任何兵器,身子微向前倾将全身的力量压在手上握着的手杖之上。虽是人近中年,老态初显,但依旧让人见了不由得心里发毛。
润白不理会众人,暗用内力替他催毒,确定门房再无大碍后,站起来寒着脸缓缓走向黑衣人。上官桀收住笑声,没注意润白为仆人医治时的手段,一双眼只是怨恨地眯着,冷冷地道:“滕大夫,你的侍卫记得我,你也应该还记得我吧?我瞧你如丧考妣的,不会是怕我来毁了你全家,没人安葬你吧。”
润白听他有辱他的家人,心里顿时就不舒坦起来。不过他向来冷静,自然不会因此而会受到他言语的干扰乱了心神。其实按照上官桀的说法,一切就都可以理得清了,为什么歌妓出生的玉娘会有雷家堡这样的靠山,为什么像他们这样的黑暗组织会无私的帮助一个女人。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都是因为恨!
只见他不退反进,慢慢走近他,“仪楠大师未曾救你,你又何必寻我至此。”他与上官桀的恩怨由来已久,在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润白就已知道大概了。只是没料到上官桀竟会命大至此,以至于找上他的门来。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上官桀指着自己脸部的伤口,踏前一步,“要不是你,我一定能得到师傅的医治。我今天的这番模样全是拜你所赐。你说我要不要找你来复仇!”他始终记得那个雨夜离开山林,重伤未愈四处躲藏的日子。像雷家堡这种不入流的帮派在他眼里完全是垃圾一样的存在,但昔日的魔王今日还是沦落到这番地步,这更加加剧了他对润白的恨意。众人见他向前均慌张地后退,顷刻间给对峙的两人空出一大片空地来。
滕府的家仆们站立在一旁,均是一头雾水,十分不解清心寡欲明哲保身的少爷为什么会惹到了邪教头子。七年前,润白去往尚阳的路上曾因黛蓝不胜脚力而停留在宝应数日,并且在他上山采药,结识了一位高人,他就是隐居在此的仪楠大师,但也是在那时他种下了今日的恶果。
“大师,跪在外面的那位男子好像身负重伤,滕某着实很好奇呢。”润白欠过身子,接过童子送来的棋盘,准备与老翁对奕。那男子面部基本被毁容,一身布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外伤严重内伤也轻不到哪里去,他时不时地口吐黑血还有中毒的迹象。润白猜想此人肯定是内功深厚,是真正的高手中的高手。若是一般的武林人士早已身亡,再加上山上霜露寒冷跪地多时,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了。仪楠大师的宅心仁厚是出了名的,可他这次却见死不救,着实勾起了润白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