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冷冷地说道:“因为我也不喜欢刘奇伟,今天我看到那个地洞,一定也会取他性命,你说的对,总指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为难我,就这么说定了。”
凤舞摇了摇头:“你错了,天狼,总指挥大人虽然看重你,但不意味着可以容忍你对他的背叛,他不希望你和我脱离他的控制,所以才会派刘奇伟来监视我们,如果你说是你自己把这个监视的人杀了,他是不会原谅你的。”
天狼反问道:“难道他就会原谅你吗?还不是一样的事情。”
凤舞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一丝落寞:“不一样,他会重重地责罚我,但不至于取我性命,而且这取决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是不是能让他满意。”
天狼“哦”了一声:“什么行动?不就是保护沈鍊吗,如果沈鍊到了夏言的面前,并且开始宣诏,那无论正邪双方都不会在那时候再攻击沈鍊的,夏言也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那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凤舞一动不动地盯着天狼,声音中透出一丝坚决与冷酷:“天狼,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这事没这么简单,诏书宣读后还要把夏言给带回来,还有曾铣和夏言的家人,魔教的人不好说,只怕伏魔盟的人会出手抢夺这些家人。”
天狼的目光炯炯:“这件事我今天和你提过,你的态度是断然拒绝,我不明白,扳倒了夏言和曾铣也就可以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的家人?”
凤舞看了一眼四周。又趴到地上,伏耳于地,确认了周围没有人后,她正色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不是总指挥大人的意思,而是严嵩的要求,总指挥大人确实如你所说,虽然被夏言羞辱过,但还不至于想要他的命,可严嵩不一样,他上一次只是把夏言赶出了朝堂,结果两年前夏言回来重任首辅后差点没把他整死,这次他绝对不会再给夏言任何机会。”
“夏言没有儿子。他的续弦之妻苏氏的父亲苏纲,跟曾铣乃是同乡,两家也是世交,曾铣与苏纲关系密切,还曾认苏氏为义妹,也正是通过了苏氏这层关系,夏言和曾铣在私下里书信讨论过收复河套的军国之事,天狼,其实在总指挥大人被皇上下令去调查两人关系的时候,严嵩已经通过他的情报网络查到这一切了。”
天狼从陆炳那里也听过这件事。他知道在此事上,陆炳也受了巨大的压力,甚至可以说逮捕夏言的行动也是皇帝对他的一次测试,他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因为苏氏这层关系,所以这次的逮捕行动必须要祸及家人?”
凤舞认真地点了点头:“不错,尤其是苏氏,是一定要带回去的。曾铣已经被斩。这方面死无对证了,而所谓曾铣作为边帅结交重臣近侍的罪名。只有从苏氏身上挖,而且这次夏言罢官回乡,还带着曾铣的孀妻和子女们一起上路。他这么做其实已经是自寻死路,直接就坐实了他和曾铣的关系。”
“天狼,你说如果这种情况下我们私放了夏言的家人和曾铣的遗属,那皇帝会如何对待陆总指挥,会如何看我们锦衣卫?你我这回若是不能把他们所有人带回,那势必会给陆总指挥,会给你我带来杀身之祸,严嵩那老贼现在嘴上虽然说跟总指挥大人是盟友,但他这种人一向是笑里藏刀,背后捅刀子一点都不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