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姚满屯就叫不醒了,全身滚烫,冒着虚汗,王‘玉’‘花’吓的急忙叫姚若溪,“快!快来看看你爹,他这是…咋了?”
姚若溪急忙过来,一‘摸’脉息,顿时松了口气,“爹可能是压抑太久,一下子放松身体就受不了。娘放心,爹只是病了,喝了‘药’,调养个几天也就好了。”不是中毒气就好。
几碗‘药’灌下去,王‘玉’‘花’又用烈酒给姚满屯的擦了身子,折腾了大半夜,姚满屯才算退烧,睡的安稳下来。
姚满屯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像是从没得过病的人轰然倒下了一样,反反复复好不利索,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姚若阳告诉他姚正中买了块地,正在盖房子,姚满屯也提不起一点‘精’神气。
杨巧丽从娘家回来,不敢回大房,直接来了姚若溪家找姚若溪,当初姚若溪给她送补‘药’,她把‘毛’氏和姚满仓的动向和老宅的事儿告诉姚若溪,让杨巧丽觉得很靠谱,她像是有靠山了一样。现在姚满屯成了不是姚正中和苗氏亲生的,还跟老姚家断绝了关系,杨巧丽害怕姚若溪再也不帮她,她现在还是姚正中的小妾,怀着姚满仓的儿子,‘毛’氏也是个心思恶毒的,她怕她在大房活不下去。因为姚满仓太不靠谱了!
姚若溪把配好的‘药’递给杨巧丽,“这么好的机会,没胆子没本事在大房保住孩子,你就自己一碗‘药’喝了把孩子趁早打掉,省的以后麻烦。”
杨巧丽一惊,急忙摇头,“我好不容易才养好了身子怀上孩子!”
“那就回你该回的地方,该干啥干啥。”姚若溪把‘药’收回来扔给芍‘药’。
杨巧丽咬着嘴,现在要是姚若溪不帮她,没人帮她,那她又咋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毛’氏那个贱人可是给她下过‘药’的。
“她怕被休,姚满仓没儿子,苗氏没孙子。”姚若溪提醒她一句。
杨巧丽眼神一亮,看看姚若溪,‘挺’着大肚子回了大房。
姚满仓看到‘挺’着大肚子的杨巧丽很是欣喜,急忙上来扶她,“真的是儿子吗?真的是儿子?”
这个问题杨巧丽也不太敢肯定,济生堂的大夫说她怀的是男胎,那生出来总不会变成闺‘女’,她微微低头,“大夫说这一胎怀的是儿子reads;。”
姚满仓也不是一点脑子没有,听她说这一胎,就想到杨巧丽上一胎是被‘毛’氏下‘药’打掉的,而他现在也喝了‘毛’氏给的‘药’,再不能生育,杨巧丽肚子里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儿子了,不仅心里愤怒,满眼警告的看向‘毛’氏。
杨巧丽小心的走进屋里,对着苗氏就跪下了,含泪看着她,“我只想保住这个孩子,平安生下她,求老太太给个恩典吧!求老太太了!”
苗氏也是对杨巧丽恨的牙根痒,可是杨巧丽肚子里的确是大儿子唯一的最后的儿子了,苗氏抿着嘴看向‘毛’氏。只要‘毛’氏不下手,她也不想真的让大儿子老了没有儿子养老送终。
‘毛’氏咬着牙冷笑,“生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生出个啥东西!”儿子?还没生出来就知道生的是儿子了?!
杨巧丽听她这样说,还是不放心,泪眼朦胧的看着姚满仓。
姚满仓忙伸手扶她起来,跟苗氏道,“巧丽一直跟着我,怀的孩子也是我的,我想纳巧丽为妾!”都怀了他的儿子,他总不能再让她顶着‘他爹的小妾’这个名头。
苗氏脸‘色’‘阴’黑着,看杨巧丽抚着大肚子,抿着嘴没说话。
姚满仓知道她这是默认了,连招呼都没有跟‘毛’氏打,领着杨巧丽就去四房找姚正中,让他休了杨巧丽,他再纳杨巧丽为妾。
姚正中早就写好了放妾书,直接给了姚满仓。
姚满仓拿着杨巧丽的放妾书,直接把杨巧丽领回了家。
村人惊愕杨巧丽的大肚子时,姚满仓听了杨巧丽的话,对外说他爹早就给杨巧丽写了放妾书,杨巧丽也一直都是他的小妾。这样杨巧丽就顺利应当怀的他的孩子,别人也没法说难听的了。
话是这么说,只是村里有谁不知道姚满仓睡自己老爹的小妾这事儿,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众人嘲笑的说两句恭喜,转头就唾弃不已。
‘毛’氏看杨巧丽早就打算好了,而且她一回来姚满仓就再也不跟她睡一个屋,而是大模大样搬去了杨巧丽那屋,恨的直咬牙切齿。这一切都是那个小贱人算计她的!都是姚若溪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凭啥她过成现在,那个小贱人家却可以富贵荣华!?
咋想‘毛’氏都恨不过,听姚满屯还没有好,她眼神转了转,去了前里正林宗家。
在槐树村,除了林凤娥娘家,就前里正林宗家最恨姚若溪家了,当初就是姚若溪凭着一张嘴皮子说的大家伙都支持姚满屯当里正,硬生生的从林宗这个里正手里抢过去的。‘毛’氏想,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林宗也一定想干点啥!
林宗家的傻孙子依旧没有媳‘妇’,‘毛’氏看着正闹人不吃饭的林宝臣,可惜的摇摇头。可惜姚若溪那个小贱人太‘奸’猾‘精’明,可惜了林凤娥那么好的主意竟然没有成功,早知道有今日,她当初无论如何也会让那个小贱人嫁给林宝臣这个傻子!
林宗却是不在家,他早就动了心思,不用‘毛’氏来找,自己就已经活动了起来。把村里的两个老秀才和辈分高的老人都走访了一遍,极力的劝说,“姚满屯他本就不该是槐树村的人,还是个生父不详的‘奸’生子,哪有资格做槐树村的里正!?”他自己当不上,也要把姚满屯拉下马!里正的位子本来就该是他的!
虽然情况是这样,但村里的人都觉得姚满屯做里正比林宗当的时候村里各家都好过了不少,几乎各家的日子都过起‘色’了,这可比啥都重要。不愿意帮着林宗去威‘逼’姚满屯,一个不好,姚满屯要把啤酒惩熏腊‘肉’作坊搬到别的地方,他们就成全村公敌了。
林宗见没人愿意帮忙,气恨的自己过来找姚满屯,“当初本来就是你强行从我手里把里正的位子夺过去的,虽然你是帮了村人一些小恩小惠,但是,你不是槐树村的人,还有那样见不得人的身世,你没资格再做村里的里正!”
姚若溪冷眼撇了他一眼,扭头问姚满屯,“爹!你还想当村里的里正吗?”
姚满屯摇摇头,“他们谁有资格就让谁去当吧!”他现在只想过好自家的日子就行了。
姚若溪点点头,家里要买的山和地都已经买了,独立的户籍也办好了,即使林宗再做了里正,也用不着他。该上的时候就上,现在是该退的时候了!
王‘玉’‘花’心里很是有些不忿,现在把里正的印章和文书‘交’出去,不是林宗这老头子说啥她们家就听啥了吗!?
姚若溪看姚若阳把东西拿出来,点了点头。
姚若阳直接把里正印章和文书啥的都递给林宗。
林宗不敢相信的看着又重新回到他手里的权利,这么容易就‘交’出来了!?
“我们家还有事儿,不招待人。”姚若阳伸手请他出去。
林宗出了‘门’,回头看看关上的大‘门’,再看看手里的东西,心里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很快村里的人就知道了姚满屯不做里正的事儿,而里正的印章又到了林宗的手中,村里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出来涌在姚若溪家大‘门’口,让姚满屯继续当里正,喊着村里除了姚满屯,谁都没资格做里正了。
以前谁当里正对他们无所谓,可姚满屯当里正后的种种实惠,关系到切身利益,再没有人说姚满屯是‘奸’生子,不是槐树村的人,没资格当里正的话了。
姚满屯撑着身子出来跟众人解释,“啤酒厂照样开,分红也照旧。熏腊‘肉’作坊和地里的活儿还是会咱自己村的人干,我就是不想当里正了,想歇一歇,别的一切照旧。”
“咱们村除了你,就没有人有资格当里正,能当好这个里正了!”
“是啊满屯!你就继续当吧!你在槐树村长大,就是咱槐树村的人!谁再说啥,咱一块教训他!”
“咱村就是因为你当了里正才越过越好的,大家伙都念着你们家的好,你还继续当里正吧!”
姚满屯决定了的事儿,态度也很是坚决的婉拒了,“大家再选举出来一个适合的当村里的里正吧!我也该歇歇了,家里的事儿也多!”
村里的两个老秀才听姚满屯轻易的‘交’出了里正印章和文书,也都过来劝说姚满屯继续做里正。他们比村人考虑的更多,姚满屯这里正当的好好地,突然就不当了,都担心姚满屯有离开槐树村的打算。姚满屯家要是一走,啤酒惩熏腊‘肉’作坊怕是都开办不下去,跟着姚满屯家的人搬走了。到时候村里的人就又回到以前只能土坑刨食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的日子了。
姚满屯承诺啤酒惩熏腊‘肉’作坊不会搬走,他就是不想再做村里的里正了,想清闲些过日子。
众人看他执意,纷纷选举姚若阳来当村里的里正,姚满屯这两年收‘交’粮税都是姚若阳在一旁帮忙,他现在也是举人的功名,由他来当里正,都说除姚满屯再合适不过的人了。
姚若阳嘴角‘抽’了下,直接婉拒了,他参加完会试就要留在京都了,哪还有机会在村里做里正啊!
众人没有办法,总不能硬拉着姚若阳当里正,不让他再去赶考高中,毕竟高中之后也是他们自己村得好名声,都六神无主似的‘乱’商量。
有人说让姚文昌来当,老姚家的人虽然不咋样,但姚文昌还是很不错了,跟姚满仓和姚富贵不一样,而且也是有进士功名的。
姚文昌知道急忙拒绝,别说他不适合,他还要起复,到时候离开槐树村,里正是当不了的。看姚满屯实在没有‘精’神气,就劝众人回去,重新选一个合适的人出来做里正,或者让村里的两个老秀才先暂代。好一通劝说才把众人都劝回去。他进了‘门’,劝说姚满屯,“二哥!不管啥身世,英雄不问出处,你别再难受了。不管咋样,你都我姚文昌的二哥,都是若溪若阳他们几个的爹,都是二嫂的当家男人,你这个样子,让二嫂她们多担心啊!”
姚满屯也想振作起来,可是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觉得身体里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一样,生活也像没有目标了一样。
“当家的!你这样一家人看了都难受,你要想想,儿子马上就要进京赶考参加会试了,三丫头也快及笄,也该成亲了的。”王‘玉’‘花’难受‘摸’眼泪。
姚满屯握握她的手,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让自己重新再充满力量干劲儿,“都会好的!都会好的!”大儿子赶考,娶亲,还有小溪成亲,他还有很多事儿做,不能这么下去!
正说着,有人过来送信,还是加急信件,从京都过来给姚若溪的。
姚若溪疑‘惑’的接过来拆开。
“是不是元荣的?”姚若阳看她脸‘色’骤然一变,顿时心里一咯噔。王元荣好像很久没有写信来了。
姚满屯也顿时提了气,伸手接过信笺,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瞬间青紫,“忘恩负义的东西,以为我姚满屯的闺‘女’好欺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