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明白Chun风得意楼怎么会有这样的管理者,狗眼看人低,啊呸!
那位小伙计听了吩咐,忙点头,“是,何管事。”
然后他就对六桔和七朵说,“你们俩快出去,别让我动手,我们忙得很。”
“怎么?堂堂Chun风得意楼就是如此待人接物的?有智不在年高,无智空长百岁。老人家,奉劝你一句,莫欺少年穷,特别是乡下少年。
今儿我走了没关系,要是到时徐少东家怪罪下来,你莫后悔就是。”七朵也肃了脸色,十分郑重的说道。
这一番说得掷地有声,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五旬男人面上现过尴尬之色,恐怕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如此抢白。
但他心里虽恼火,却不敢轻举妄动,在想着七朵到底是何人,怎么不像是普通的乡间少年,莫非他有什么来头不成?
让五旬男人不禁有了些犹豫,被唬住了。
小伙计见他如此,也未立即去赶七朵和六桔。
正在五旬男人想着要不要让七朵他们见徐佑轩时,从楼上急匆匆下来一位小伙计,手中还端着红漆托盘。
“何管事,何管事。”小伙计还未走近这边,就连声呼喊。
声音十分焦急。
“何事这样着急?”何管事冷着脸问。
小伙计将拖盘放在柜台上,抹了把额上的汗,焦急的说道,“何管事,张老爷在雅间骂人了,说我们做得水煮鱼根本就不是水煮鱼,说我们糊弄他。他闹着要走呢,少东家正在安抚,少东家让您赶紧吩咐厨房里重新做。”
“啊,什么水煮鱼不是水煮鱼?”何管事眉毛拧起,向托盘内看了眼,立马说,“这分明就是水煮鱼啊,我看那张凉水就是故意挑刺,想结账时占点儿小便宜。”
“何管事,这次好像不是这样的,是张老爷宴请的几位外地客商说的,说水煮鱼不是这样的。”小伙计急得脸发红。
“这样啊,你将马管事喊过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何管事嘴抿了下后说。
小伙计点头,又急匆匆往后厨走去。
七朵在一旁认真听着,眸子动了下,里面顿时光彩闪烁。
她走到那托盘面前,脚尖微踮了下,看向那盆水煮鱼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噗!”不瞧还罢,一瞧之下,七朵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何管事正心情不爽,听到七朵的笑声,觉得有些刺耳,十分不悦的问。
“没什么。”七朵正了正神色。
她想等那马管事来了以后,听他怎么说,再决定后面如何做。
这盆水煮鱼果然是水煮鱼,一条整鱼用清水煮了,水煮鱼,名符其实啊!
噗!
七朵又忍不住想笑,忙垂了头。
六桔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一句话不敢说,只是紧紧牵着七朵的手,眼神有些不安。
伙计很快去而复返,身后还有位身穿褐衣的胖男人,年约四旬的模样。
“何管事,马管事来了。”伙计小跑几步上前,恭敬对何管事说。
何管事扭头看胖男人,点点头,指向那水煮鱼,说,“马管事,你们这水煮鱼是如何做得,少东家骂了。”
马管事上前,瞟了眼那盆水煮鱼,浓眉一竖,不悦道,“何管事,水煮鱼本就是这样,你想让我怎么做?”
“可人家客人说,这根本不是水煮鱼,我不管,你赶紧重新再做一盆送过去,古县令也在,可别得罪了贵客。”何管事不听马管事解释。
马管事黑着面道,“何管事,水煮鱼是我亲手所做,一点儿问题也没,我就算重做一百盆也是这样。”
听着他们的对话,七朵实在是忍不住了,同时还莫名有些兴奋。
水煮鱼在现代属于川菜,麻辣鲜香过瘾,风糜全国,听马管事之言,看来他根本不知什么是正宗的水煮鱼。
“正宗的水煮鱼可不是这样。”七朵微笑着在一旁脆声说。
话一脱口,何管事和马管事等人立马将眼神看向她。
只是那眼神都有些不太友好。
六桔吓得忙拉她胳膊,示意她不要多话。
七朵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定定看着何管事与马管事。
最不爽的当数马管事。
他是Chun风得意楼的厨房的总管事,以前是厨师出身,自以为见多识广,厨艺了得,哪儿想到竟然会被一个黄毛小子说他做得水煮鱼不是水煮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哪儿来得野小子,在那里胡说八道,还不快滚出去。”马管事抱着胳膊,向七朵怒吼。
七朵抿唇微笑,“马管事,不好意思,我从小到大,只知路是用走的,倒没学过滚,等有空时,可以向马管事您讨教一二。
马管事,我也希望我是胡说八道,可惜,我说得是实话,您所做的这盆应该叫清水煮鱼,而非水煮鱼。”
她伸出纤细手指点向那盆清水鱼,面无惧色。
唇角甚至勾出一抹带着淡淡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