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你个死人头!
花怜月简直是哭笑不得,她知道自己目前身份尴尬,被当成想要爬羽广床榻的美人,确实让人心中不快。可是跟这些侍女也扯不清,她索性闭上嘴,不言不语的跟着她们进了院子里的屋子。
屋子不大却十分精致,却都是木头搭建的。里面有好几个房间,摆了些简单实用的家具。一旁的柜子里还有一些干净的女式衣裳。难不成,这些院子常备着,随时都有各色美人入驻?
想到这里,花怜月浑身一抖,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噤。
转了几圈,花怜月力气也耗尽了,她直接瘫在床榻上,懒洋洋的吩咐道:“我休息一会,你们先出去忙自己的吧!”
“是!”几个侍女立刻听话的退了下去。
她放开手脚,呈大字型躺着。睡了几天马车,颠簸得她骨头都要散架了。如今好不容易有张床可睡,立刻被一阵浓重的倦意袭上心头。
反正她现在浑身是伤,就跟斑马似的。想必也没有哪个会饥不择食,对这样的自己感兴趣。
既来之则安之,先睡饱了,养足精神再说。她翻了个身,立刻发出细微的鼻息声。
待她醒来后,却愕然的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一轮清辉从窗户处洒进屋内。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肚子里叽里咕噜的正饿的发慌。
“来人!”她探出头叫唤道。
静悄悄的,没人答应。
“外面有人在吗?”她提高了嗓门,不死心的叫唤道。
依然一片死寂,没人回应。
花怜月挠挠脑袋,这下可尴尬了。先前还在担心,落在这位二皇子手里,估计不是被当做筹码,就是被当做囚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当成了空气。
这位二皇子的行事作风,还真是与众不同。
哎!花怜月认命的从床榻上爬起来,不管怎么样,还是想要寻点食物,将肚子填饱才行。
出了院子,闻着扑鼻的蔷薇花香,她不出意外的发现。除了自己的院子,其余那些白日里见到侍女活动的院子,皆是灯火通明。
各色精美的纱窗后,烛光盈盈,人影晃动。不时有笑语声不断传出。那些笑声如此清脆,欢快,烂漫,仿佛从未体会过人间痛苦。
不时还有侍女端着各色糕点,酒水,水果沿着碎石子路给各自的主子送去。
那些食物的香味勾的她垂涎三尺,可惜她站在院门口眼巴巴的瞅了半天,也没见哪个侍女大发慈悲,转个弯将食物送到自己的院子里。
她正摸着下巴,考虑要不要趁着天黑,先打昏一个,弄些吃的应应急。一个细细的声音突兀的从她身后传来:“你就是今天进府的美人?”
花怜月吓了一跳,她回过头,却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皮肤略黑的女子。哎,都怪自己先前盯着一个侍女手中的烤羊腿太过专注,居然没有发现身后莫名多了个大活人。
那个女子已经与她并肩而立,她顺着花怜月的眸光,望向那些灯火通明的院子,随即嘴角轻蔑的勾起,略带讥讽的道:“难道你也妄想有朝一日能成为侧妃,甚至是正妃,能够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花怜月长叹了口气,她侧过脸,将自己另半边脸上的伤疤展现在这个女子的面前,苦笑着道:“你见过这样满身伤痕的美人吗?”
女人本来对肌肤细腻白皙的花怜月生出几分嫉妒,可看见她脸上的伤疤后,满腔妒忌立刻变成了快意。
她柔细的嗤笑声再度响起:“还真没见过如此丑陋的美人,既然你不是准备给二皇子做姬妾的,她们为什么安排你住在风华殿?”
花怜月再次抽了抽嘴角,虽然是事实,可这女子说话也太不客气的。
她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坐着马车进了王府,一路上谁也没见过,下马车时,就发现已经在这风华殿了。对了,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那女子理了理衣裳,略抬起下巴,骄傲的道:“我是乔美人。”
花怜月立刻厚颜无耻的道:“乔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心善的。我先前独自在屋里睡着了,醒来一个侍女也找不着,现下实在是饿的紧了。能不能请夫人......”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完,只眼巴巴的瞧着这位乔美人。
“你叫我夫人?”显然这位乔美人的关注的与花怜月不在一个点上,她喜滋滋的抚了抚衣角,又理了理发丝,双眸亮晶晶的道:“你觉得我是夫人吗?”
这位乔氏五官长的不错,却因为皮肤偏黑,不得羽广的欢心,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伺候。别的美人进了风华殿,只要伺候过羽广都会被封为夫人。只有这位乔氏,进王府三年了,还一直是个美人而已。
在风华殿,其余的夫人们自然是看不上她的,就连侍女也懒得理会她,她才会独自如幽灵般在偌大的风华殿里乱晃。
花怜月无意中称呼她一声夫人,倒是让她心花怒放,看着花怜月的眸光也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花怜月还不明所以,乔美人已经大方的对她道:“幸好天热,晚膳时我没什么胃口,还剩下一些面食,糕点,还有奶皮子。若是不嫌弃,你就随我来吧!”
花怜月极其没有节操的道:“不嫌弃,不嫌弃,多谢夫人赐予饭食才对!”她那副谄媚的模样,让久遭冷遇的乔美人心中越发舒坦无比。她的头扬得更高了,就像是骄傲的孔雀,带着花怜月朝自己的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