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蓝几乎快要被气炸了,她是大夏的长公主,从小娇生惯养,除了大夏王,还有北冥三皇子羽元,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给她委屈受。
此刻先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女子身上栽了跟头,又被一个小小的邻国将军如此轻视羞辱,她根本是不能忍受的。
柳固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她,忽而扬声道:“来人,将这位北冥三皇子,大夏的长公主,安全送出咱们尔纳古镇。”
说的好听是安全送出,实则为明晃晃的监视,免得他们再出什么幺蛾子吧!羽元心知肚明的冷哼一声,却没有出声。
“是!”
就见柳固手一挥,立刻围上一队披甲持枪的士兵,将马车还有羽元,乌洛蓝,刘晖团团围了起来。为首的一个小队长,上前一步,颇为有礼的道:“三皇子,请跟我来!”
羽元哈哈大笑,对柳固一抱拳,朗声道:“柳将军,听说我那二哥曾经是你的手下败将。可惜这次本皇子没有准备,下次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向柳将军讨教一番。”羽元的唇角始终含着浅笑,却把一番看似客气的话,说的刀光剑影暗藏杀机。
柳固挑高了眉毛,无所谓的道:“三皇子有心,在下随时奉陪!”
乌洛蓝脸色微变,她没想到柳固居然如此不给脸面,当下还想要撒泼训斥。那士兵队长已经不客气的挡在柳固面前,将她远远的隔开。
乌洛蓝见这架势,已经知道今天是绝对讨不了好处,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极为不甘心的紧盯着面不改色的柳固。忽而露齿一笑,低低的呢喃道:“柳固,我也记住你了。”
花怜月无意中瞥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眸中居然有一抹不加掩饰的怨毒。花怜月心中一惊,随即无奈的摇头。到底是被捧在手心中,宠着长大的一国公主,自然是不肯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样心胸狭窄,又骄纵蛮横的公主,还是希望此生不要再见面了。
目送羽元的马车被士兵们押解着渐渐远去,围观的人群也开始纷纷散去。柳固这才皱眉对花怜月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惹上他们?”
“别提了,这回不是我要惹事,真的是祸从天降。这人一旦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花怜月头疼的叹息了一声,清冷乌黑的眸子光芒闪动,她伸出手指在断裂的青竹上慢慢抚过,颇为感慨的道。
忽而她手猛地一缩,她收回手,纤细的指尖上浸出一颗如红宝石般的血珠,一根细细的毛刺明晃晃的扎在上头。
“怎么这么不小心!给我瞧瞧......”柳固一把抓住她的指尖,皱着眉头,细心的帮她把毛刺拔了出来。
花怜月眼泪汪汪的道:“大哥,这附近有什么寺庙吗?我想去烧柱香。”
“怎么突然想起烧香了?”柳固不解的道。
花怜月举着还残留着血迹的手指,苦笑着道:“今天实在太倒霉了,我觉得应该找机会去烧柱香,驱驱霉运!”
“走吧!咱们回府!”柳固为花怜月处理好那几乎可以忽略的伤口,招手让人牵来一匹马,不客气的将花怜月丢上马背。
花怜月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却不知他究竟在气什么,只得乖乖的随他一起回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门口,花怜月与柳固翻身下马,立刻有亲兵上来开门迎接。
柳固却不急着进去,只淡淡的对花怜月道:“我还没有用膳,若是没事,你也陪我一起用些吧!”
花怜月先前灌进肚子的一坛子酒水,已经全部挥发光了,此刻她也感觉到一丝饿意,她点点头,道:“好,我陪你一起用些。”
前厅的圆桌上,很快摆好了一桌子饭菜,其中也有一味清蒸鲫鱼。花怜月擦了擦手,持箸直接从鲫鱼肚皮上挑下一大块嫩嫩的鱼肉,放进柳固碗里,笑道:“大哥,这是你最爱的鱼肚皮,多吃一些。”
柳固望着碗里的鱼肉,嘴角动了动,突然说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事想要问我。”他盯着她,一向犀利精明的眸子里,满是抱歉,很多的却是心疼与怜惜。
花怜月失笑,她歪着头,眨眨眼睛,笑眯眯的道:“我是有话想要问你,你说你怎么会来的那样及时,如若不然,我只怕会在那个死丫头手上吃个大亏。”
柳固轻咳一声,慢条斯理的为自己舀了一碗浓郁的牛骨汤,一边喝一边含含糊糊的道:“我来的及时,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
“是朱嫂两口子吗?”花怜月若无其事的往嘴里塞了一块青菜,她一边咀嚼,一边道:“大概是他们想留我吃饭,我却不告而别,惹得他们想多了,才会来寻你通风报信。”
柳固正喝着汤,闻言噗嗤一笑,他放下汤碗,擦了擦嘴角的油脂,不紧不慢的道:“他们两口子倒是热心,生怕自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你伤心了,所以才特意寻我去看看你。”
花怜月摇摇头,笑道:“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了我?”顿了顿,她又道:“刚才你对刘晖视而不见,想必是这几个月你们一直都暗中保持着联系。不如说说看,你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柳固一愣,随即拍着桌面大笑起来。他笑得十分畅快,眼角甚至还沁出一颗泪花儿。
花怜月不动声色,继续慢条斯理的吃喝着,只等着柳固笑完了,将真相告诉自己。
柳固笑够了,才擦着眼角的泪花道:“难怪以前爷爷老说可惜你是女孩子,如果你是男儿身,必定是他所有孙辈后代里最出色的一个。以前我与你二哥总是不服,现在却总算是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