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花怜月简直是闻所未闻,她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李嫂继续道:“不过自从柳将军过来后,带着军士们狠狠回击过他们几次,还活捉了他们的二皇子羽广。听说还是他们太子亲自过来,说了不少好话,柳将军才将那羽广给放了,自此以后那些北冥守军才消停了不少。”
“没想到我大哥居然这么厉害!”听到这里,花怜月双眼亮晶晶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李嫂笑道:“这些年负责镇守的将军换了一个又一个,柳将军是最年轻的,也是最有魄力的,长的也好看。你不知道,咱们这里稍有姿色的小姑娘个个都想嫁给他,就算做不了将军夫人,做个随军侍妾也好。
他却嫌麻烦,这将军府里一个年轻女孩都不留。这不,就算想找人伺候你,都是找咱们这些嫁过人的老嫂子。”说到这里,李嫂自个捂住嘴笑了起来。
话锋转的太快,本来听的津津有味的花怜月,眼角直抽抽。
朱嫂在一旁的小厨房里为刘晖熬药,柴火在灶台里劈啪作响。灶台上漆黑的药罐里咕咚咕咚的响着,袅袅白烟不断冒出来,将整个厨房陷入一片氤氲水汽之中。花怜月寻了块厚厚的棉布抱住滚烫的陶罐盖子,将其掀开,一股热浪夹杂着浓郁药香扑面而来。
花怜月侧着脸躲过热气,然后小心翼翼的往药罐子里瞄了一眼。朱嫂在一旁笑道:“不用看了,三碗水已经熬成了一碗,可以端去喝了。”
李嫂见她说话随便,慌忙暗中推了她一把。朱嫂这才想起面前之人是将军的嫡亲妹妹,府里唯一的大小姐,不是她平时来往的那些军户眷属。
朱嫂忙别别扭扭的屈膝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勿怪,我是个粗人,虽然说话随便了些,却不是不知尊卑的。”
花怜月倒是笑了起来,道:“李嫂,朱嫂,你们还真当我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其实我也是从山坳里长大的丫头,平时也是走南闯北野惯了的,你们实在不必如此拘礼。”
朱嫂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听花怜月这么一说,倒是释然的笑了起来。
花怜月将药罐盖子重新盖好了,又询问道:“空着肚子喝药怕会不舒服,有什么吃的没?”
朱嫂忙道:“有羊肉清汤,枸杞猪肝粥,清蒸猪肉丸子,还有些萝卜炖牛肉。”
花怜月皱皱眉,道:“都太油腻了,贤王此刻正在发热,只怕会吃不下。这样,上次那些酱菜不错,你们再捞些出来。我来弄些白粥,拌些小菜。”
李嫂闻言不由笑了起来:“还是小姐会心疼人,考虑的也周到。”
朱嫂也打趣道:“咱们小姐人好,长的也好,与那贤王也般配。我瞧着,以后是定要做贤王妃的。”
花怜月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道:“朱嫂,那药既然已经熬好了,就麻烦你先给贤王送去。这些清粥小菜不麻烦,我与李嫂一起准备就行了。”
小半个时辰后,花怜月提着食盒小心翼翼的进到屋子里。纪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屋子里只有刘晖一人。他斜靠在柔软的靠枕上,手里捧着药碗慢慢喝着。
虽然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但精神却还不错。
“那位纪世子呢?”花怜月将食盒放在桌上,开始一样样往外端碗。虽然只是些清粥小菜,她却花了些心思弄得五彩斑斓,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涨。
“他有要事在身,已经走了!”刘晖将最后一滴药汁喝尽,呲牙咧嘴的道:“什么大夫开的药,苦的人舌头都要麻了!”
花怜月接过他手中的空碗,又递过一杯清水让他漱口,笑道:“都说良药苦口,你一位堂堂王爷,那么长的剑都不怕,难道还怕喝点苦药不成?”
她又亲手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白粥,笑道:“都饿了大半天了,多少用些吧!虽然是些清粥小菜,总比饿肚子要强些。”
她扶着刘晖从床榻上下来,在桌旁坐下,还不忘将烧的旺盛的火盆往他脚下移了移。
刘晖扫了一眼桌上,胃口立刻提了上来。他持起竹箸,就着那些爽口的小菜,把白粥喝了个干净。渐渐的,他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毛汗。
“再给我盛半碗!”刘晖不客气的将空碗递到她面前,随即又轻笑道:“忙了这么久,想必你肚子也饿了,一起坐下吃些吧!”
“好吧!”花怜月利落的帮他又盛了半碗白粥,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刘晖手中竹箸轻轻划拉着碗里的白粥,慢慢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花怜月正好夹了一颗咸蛋黄,闻言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将咸蛋黄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又喝了一大口白粥,才淡淡的道:“什么时候走?”
刘晖想了想,道:“明天就走!”
花怜月随意的哦了一声,她不再说话,而是继续不动声色的喝粥。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咀嚼声不时响起。
刘晖原本还担心她会心里不痛快,没想到她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模样,弄得他自个心中倒是忐忑不安起来。
顿了顿,他终于忍不住,讪讪的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准备去哪吗?”
花怜月终于抬眸望了他一眼,她微笑着,慢条斯理的道:“听说北冥如今不太平,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打算与纪煌一起暗中潜入北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