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轩云客栈碰见的狐媚女子,分明就是从监牢从容逃躲的女拐子。
刘寿满嘴胡言乱语,根本就没几句真话。那女贼的目标不是整家客栈,由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人而已。看来是自己得罪了这女子,她特意寻上门来报复。
这女贼不但报复心奇重,还是易容高手。这样面对面擦身而过,自己居然都没有看出破绽来。
想到这里,花怜月懊恼的握拳使劲捶打自己的脑袋。
“花姐姐,花姐姐!”
花怜月猛地回过神来,道:“什么事?”
张远扬压低了声音,蚊呐般在她耳边道:“你既然是捕快,有没有办法逃出去?”
岩洞中刮起一道阴冷的旋风,花怜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她紧紧的抱紧自己的双臂。
是呀!没有大双,小双在身边,她该如何独自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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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燕九对霍连诀抱拳施了一礼,然后附身在他耳边,将刘寿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
霍连诀眸光一凝,追问道:“你们果真见过有女贼出现在月儿房间里,并意图对她行凶?”
自从发现花怜月失踪后,霍连诀精神就一直处于绷紧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与刘寿好好说上几句话,他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插曲。
燕九挠了挠脑袋,神情有些尴尬的道:“贼人是有,不过那夜我与燕八过于轻敌,才进屋子就被贼人撒出的蒙汗药给弄昏了,所以并不清楚贼人究竟是男是女。具体情形,二少爷恐怕还是要去问燕三。他与那贼人交过手,应该比卑职清楚。”
“去把燕三叫过来。”
霍连诀此刻心乱如麻,表面的镇静只是他努力维持出来的假象。原本他认定的罪魁祸首是沈旭,所以才定下引蛇出洞之计策,一心一意逼迫着沈旭露出破绽。
现在刘寿又跳出来,给了他另一个怀疑目标,并且说得头头是道。霍连诀一下子也茫然了,难道他先前的一切判断都错了,沈旭不是掳走花怜月的幕后黑手,那个莫名出现女贼才是?
他们已经耽误了大半天时间在沈旭身上,若是那女贼存心报复,掳了人就直接带走。昨夜加上今日这大半天,脚程快的,几乎可以离开梅岭县范围了。
关心则乱!
想到这里他身子不由微微一晃,胸口剧痛难当,烦闷欲呕。一股甜腥液体涌上喉头,却叫他强行咽了回去。
“二少爷。”燕三赶过来,见他双目紧闭,面如金纸,薄唇边溢出一丝未咽尽的血液,不由大吃一惊。
霍连诀这是急怒攻心,心脉受损的表现。若是不能及时调理,日后只怕会留下祸根。
他忙一掌拍在霍连诀胸口的大穴上,将内力强行灌输进去,开始为他梳理身体。
好在燕三出手及时,霍连诀胸口的烦闷之感渐渐平息。他慢慢睁开眼睛,额头居然已经是冷汗涔涔。
燕三收回内力,长舒了一口气。“二少爷,你没事吧?”燕三伸手想去探霍连诀的手腕。
霍连诀一挥手,拒绝了他的好意。用手背擦去唇边的血迹,霍连诀沉声道:“我没有关系。你将前晚在轩云客栈见到的贼人样貌给我描述一遍。”
燕三想了想,道:“那夜月色晦暗,走廊里的灯火也被属下弄灭了,贼人又用黑巾蒙面,属下实在看不到贼人的模样,只知道她是个身材极好的女人。”
“你确定那是个女人?”燕三前面一句话让霍连诀颇感失望,后面一句话却让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非常确定。”燕三点点头,道:“男子与女子天生骨骼上有着差异,就算是蒙面或者易容,除了极少数的易容高手能够改变骨骼外。一般人是很容易区分的。属下非常确定,那贼人不折不扣是个女人,还是个相貌绝佳,气质不俗的女人。”
“燕三。”霍连诀猛地抓住他的隔壁,急切的问道:“从聚财赌坊偷跑出去几人?”
“三人!”燕三想也不想的道。
“三人中有没有女人?”这句话霍连诀问得小心翼翼。
燕三稍稍回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没有!”霍连诀恍惚了一下,声音有些奇异的空洞。他定定神,再次急切的追问道:“那在赌场抓了多少人?其中有没有女人?”他幽深漆黑的眸子,殷切的盯在燕三脸上。
燕三无奈的摇头,道:“属下已经将聚财赌坊翻了个底朝天,当场抓了三十一人,都是穷凶极恶负隅顽抗之辈。可惜他们都是如假包换的大男人,没有一个是女子。”
难道他的思路,他的判断,他的决策全是错的?那个掳走花怜月的女贼和沈旭一点关系都没有?
霍连诀忽然觉得一阵气闷,浑身直冒冷汗,胸口像被掏空了一样的。他害怕,真的害怕了。
邺捕头虽然带人堵住了各条出去的水路,陆路。可都是看得见的官道,水道而已。梅岭县与梅岭山脉相隔不远。那山脉中也不知暗藏了多少附近村民砍柴,打猎时走出的小道。只要有心想躲,定然是有机会的。
何况中间还耽误了不少时辰,霍连诀真的是越想越害怕。
“大人。”谢远达匆匆而来,他对霍连诀一抱拳,道:“沈旭已经被关进衙门,大人何时前去审问?”
“已经被关进了衙门?”霍连诀瞳孔猛地一缩,道“这一路都没人营救他吗?”
谢远达摇摇头,道:“这一路平安无事,并没有人意图营救他。”
“噗嗤!”霍连诀终于忍耐不住胸中的烦闷,一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
“二少爷!”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