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嘴角微扬,眸光盈润,妩媚天成,脆生生的道:“好呀!”
夜色浓稠依然如化不开的墨汁,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偶有落雪瑟瑟,断枝乍响,寒鸦孤啼。花怜月步伐轻盈的走在他的后面。他走得不急不缓,每一步都是沉稳有力。她默默的看着眼前雪地里清晰蜿蜒的一串脚印,心中却像被什么东西装的满满的。
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花怜月走得四平八稳。在雪地里走得久了,她的小手被冻得通红,双颊也红扑扑的。可她一双水雾盈盈的眸子却像沾了浆糊般黏在他的背后。
久久不见他回头,她眼睛一转,搓着手指,软软的轻呼道:“好冷!”
他脚下立即一顿,她偷偷窃笑,一双眸子里暖意十足。
霍连诀似听到了她的轻笑,耳根顿时一热,又提起脚大步往前走去,只是步伐明显没有先前那么沉稳。
花怜月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笑声轻灵悦耳,如同雪间的精灵,一点一点地敲击在他的心上,也让他暗暗羞恼不已。
也许是老天见不得老实人受欺负,就在花怜月得意洋洋的时候,一大蓬雪绒从屋檐上落了下来,恰好钻进了她的脖领子里。“啊!”她被冻得一个激灵,发出小声惊呼。
霍连诀在她的惊呼声中急急转身,她带着半身风雪直接扑进他的怀中。“好冷!”她的声音不可抑止的轻颤着,带着娇憨,带着羞怯。
霍连诀一怔,他忽然微微弯了弯唇角,渐渐收紧了双臂。
“砰!”沉闷的响声,惊得花怜月一把推开他,独自跳出了老远。
霍连诀正沉浸在温香软玉中,猝不及防之下,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
“谁?谁躲在那里?”花怜月警惕的喝问。
“阿弥陀佛。”圆聪一脸惊恐,双手合十,期期艾艾的从一棵大树后面绕了出来“女施主,小僧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花怜月面上一僵,忽然有种想要抱块石头杀人灭口的冲动。
花怜月走过去,大喇喇的勾住圆聪的脖子,道:“圆聪小师傅,你喜欢鹦哥吗?”
圆聪不知她是何意,只得僵硬的点点头,道:“喜......喜欢!“
“告诉你,姐姐家里养了一只很漂亮的小葵花凤头鹦哥。”花怜月一脸阴森的道:”可是有一天,我却把它的舌头给剪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她伸出两根玉葱般的手指,比作剪刀状,在圆聪的唇边装腔作势的剪了两下。
圆聪吓得一缩脖子,怯怯的小声道:“为什么?”
“因为它嘴多。”花怜月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它到处对人说,我一顿吃了两大碗红烧肉。我一气之下,就把它的舌头给剪了。”
圆聪在她恶狠狠的威胁下,简直要哭了。人家还是未成年的青涩少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对,是什么都没看见嘛!至于这么吓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