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花怜月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细细的喘息着,小声道:“杨大夫,我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而已,你看开张驱寒的方子可好?”
杨大夫捋着白须沉默了半响,终于道:“小姐的脉象确是外感内滞,也怪近几日时气不好。小姐原就血虚体弱,染了风寒而不自知,加上忧思过重,才会一发不可收拾。待老夫开张方子疏通疏通,也就好了!”
其实每个大夫说的话都差不多,可是药抓了不少,却始终不见花怜月好转,霍连诀才会心急如焚。如今见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他已经放心了不少。再听杨大夫的话,也只是连连点头。
小双忙从一旁的书桌上拿来一张薄签,递到杨大夫面前,道:“这是昨日安保堂李大夫给开的方子,老先生看看可还使得?”
李大夫也是极有经验的坐堂大夫,他的方子自然不会错。不过杨大夫还是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道:“也可,只是小姐血虚体弱。还是将这麻黄,枳实改成白芍,当归,陈皮,方才妥当。”
花怜月浅笑不语,霍连诀忙道:“那就请杨大夫再斟酌着拟个方子。”
杨大夫犹疑了片刻后,才回了声是。他提步到桌前,取了毛笔沾满墨汁后,重新开方下药。杨大夫显然是开惯了方子的,下笔如神助,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霍连诀接过墨汁还未干透的薄签,对面露疲态的花怜月道:“你先好好歇着,我送杨大夫出去,再找人抓药!”
花怜月勉强点点头,乖巧的道:“好!”
目送霍连诀与杨大夫出了门,花怜月才好奇的问道:“大双去哪了?”
小双一滞,她不由自主的绞着自己的衣角,半垂着眼睑道:“姐姐昨日辛苦了一天,我让她先去隔壁屋子休息了!”
花怜月紧盯着她,半响后,才缓缓的道:“小双,你可知每次撒谎时,都会不敢看我的眼睛。”
小双慌忙抬头,对上花怜月似乎洞悉一切的清冷双眸,她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花怜月心中一动,忙挣扎着坐起身子,伸手往枕头下摸去。
触手自然是空空如也,她不由厉声道:“大双可是回百花谷拿药去了?”
见小双调开了眸光不敢看自己,她心中又急又慌,脑袋里一片眩晕,不由抚着胸口呕心呕肺的剧烈咳嗽起来。
小双吓了一跳,忙扑上前为她抚胸拍背,并连连道:“小姐别急,姐姐她轻功极好。定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偷回来,不会让谷主发觉的。”
花怜月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一把推开小双的手,气喘吁吁的道:“她的轻功再好,也躲不过明叔的耳朵,你这话拿来哄谁呢!”
“可是,可是,姐姐不能不回去一趟呀!”小双带着哭腔辩解道:“咱们带出来的龙涎凤髓丹已经用完了,下次你若是再毒发,咱们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