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连诀的官服被扯的七零八落,还得耐着性子安抚道:“本官定然不会放过这杀人凶手,老人家也要多保重身体才是呀!”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哭喊声。一个绫罗遍体,钗环珠翠的年轻妇人被一个小丫鬟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过来了:“我的夫君,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呀!”
围在县衙外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让道,小声嘀咕道:“这不是西街上的孙寡妇吗,她家那位不是早就走了,这个时候又跑衙门来哭什么夫君?”
有人幸灾乐祸的道:“什么孙寡妇,她早就被马才良收了,不然哪来这身绫罗。”
“哎,这么说她岂不是专门克夫的扫把星?”
“......”
众说纷纭中,孙寡妇已经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县衙。她猛地扑过去,一把抓住霍连诀的衣袖,悲悲切切的泣诉:“大人,奴家的夫君在哪里?”
霍连诀见又来了一位找夫君的,瞬间就头大如斗,却还得耐着性子问道:“这位大嫂,你家夫君是谁?”
孙寡妇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啜泣着道:“奴家的夫君是马才良!”
霍连诀诧异的道:“马才良是你夫君?”他的目光狐疑的移到已经停止哭泣,目露凶光的马夫人身上。
孙寡妇一双泛着泪光的盈盈妙目,楚楚可怜的望着霍连诀。她张张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马夫人已经跳起来,杀气腾腾的来到她身后。
她毫不怜惜的一把揪住了孙寡妇珠翠满头的发髻,怒斥道:“好你个小贱人,老娘还没有去寻你。你还敢到衙门里来找夫君,你当老娘是死的不成。”她毫不留情的两巴掌下去,孙寡妇那张还算妩媚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孙寡妇疼叫一声,一边护着发髻,一边伸出修得尖尖的手指,拼命去抓马夫人的脸。就听她凄厉的嚎叫道:“你这个毒妇,要不是你凶恶成性,夫君怎么只敢将我养在外室......”
提起这事,孙寡妇就满眼恨意。她已经曲意奉承,小心翼翼的伺候了马才良两年,只求个能进马府做个小小妾侍。却因为马夫人的强横阻挡,而迟迟未能正式进门。
本来在孙寡妇的软磨硬泡下,马才良已经答应年后接她入门,可如今他这一死,她近在眼前的富贵日子全都化为泡影。
孙寡妇别看外表娇娇弱弱,下手却阴暗毒辣。膀大腰圆的马夫人虽然将她打得鼻青脸肿,可她那堪比利刃的指甲却毫不留情的将马夫人那张肥脸给抓开了花。
马夫人带来的那几个手下,团团围在二人周围,却不知该去帮谁。毕竟不管是大嫂子,还是小嫂子,那都是嫂子不是......
整个衙门大堂顿时陷入一团混乱,花怜月从内院出时恰好见着这一情形。她刚刚踏进门槛的脚立刻一缩,想要悄悄溜走。
处于旋涡中心的霍连诀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只得摸摸鼻子讪讪的站住,对身后的大双小双,吩咐道:“去,把那两个女人拉开。”
两个女人疯狂起来,气力可不比男人小。撕扯间她们的衣服也破了,发髻也乱了,孙寡妇头上的珠翠更是掉了一地。大双,小双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她们制住。
孙寡妇的衣袖被撕成了两半,露出一截粉嫩的胳膊,上面有好几道纵横交错的狰狞鞭痕。她慌忙扯住残破的衣袖想捂住胳膊,可惜那些陈旧的鞭痕已经让有心人瞧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