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苦笑了一下,现在无法去指责哈桑工作没有计划姓,自己也不能把人家族长的权利全拿光不是吗?有一些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做主吧。李斌提醒了一下哈桑一些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就骑上哈桑牵来的一匹马向军营的方向走去。
迁移百姓是一件事儿,可是如何保护这些百姓的安全更是关键的一件事。
从海德西村到军营只有一条路,越向前走,路上搀老扶幼的人越多了起来,纷纷杂杂的没有一点儿秩序,不时就会有牛车什么的刮碰在一起,骆驼上、牛背上也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家什和粮食什么的。
虽然混乱,可是李斌并没有从人们的脸上看到太多的慌乱,也许,他们已经对战争麻木了吧,连年的战乱,哪一天不死人?哪一年不搬几次家?麻木了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成为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得不说这真是索马里的悲哀,如此民不聊生,谈何发展?谈何富足?结果导致索马里空有如此多的资源却没有人去开采,也没有人敢去开采。
索马里有丰富的石油、煤炭资源,还有铀、铁、铜、锡等矿藏,在索马里西部地区还有令人垂涎的钻石矿,盯着这些东西的人不少,可是真正敢伸手的人却没有一个,主要就是因为索马里太乱了,没有一个说了算的政斧,也没有任何一个派系或者种族能够做到一支独大。你就是想要合作都不知道要找谁去合作,也许今天看似你的合作伙伴挺强大的,可是到了明天你的合作伙伴已经被人打得四处乱窜,连个落脚点儿都没有了。就像基斯马尤一样,这几年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茬占领者了,一会儿是伊斯兰法院联盟,一会儿是索马里解放运动,也许明天又变成了阿拉伯青年运动联盟了,怎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
路上的人们虽然对这个骑在马上的外国青年有所瞩目,可是也没有人上来与李斌搭讪,更没有人过来找李斌的麻烦。因为一匹马在索马里抢劫甚至杀人也是平常事儿,可是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海德西村来了一伙中国人,他们是来帮助迪尔人的,更何况李斌胯下的马是老库克族长家里那匹黑斑马,想想也知道这个中国年轻人与族长家的关系了。
李斌一路之上只见到正在挖防御工事的那些民工,倒是没有看到张锐等人。对于张锐做这些事情李斌还是放心的,干脆也就不闻不问直奔军营。
远远地就看到军营门口聚集着一大堆的人,见到李斌纵马过来,自然有人快步迎了过来牵住了马缰,李斌认识,迎过来的人是部队二排的排长阿里。李斌纵身从马上跃了下来,开口询问道:“阿里排长,这么多人怎么回事儿?”
阿里没有想到李斌知道他的名字,一张脸笑的开了花:“史先生,洛浦司令临走的时候安排我们在军营门口设了一个征兵处。人们听说每个月还有十万先令可以拿,都打破了头的要来当兵,现在光登记的就有五六百人了,呵呵、、、、、、”
李斌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围在军营门口的那群人,男女老幼的都有,就差没有捧着奶瓶拄着拐杖的了,如果再来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过来凑热闹,那这个征兵可就真成了恶搞了。
十万先令,折算诚仁民币连五百块钱都不到,在索马里每个月可以拿到十万先令的现金,确实是一件颇为引诱人的差事。可是李斌现在手头可没有那么多的武器可供使用,他也不想开口向国内索要武器装备,如果涉及到军火事情就复杂多了。
李斌想了一下,开口给阿里画了一个杠:“阿里,你去安排一下。征兵只征那些十八到二十五岁未婚的人,身高、视力也要做一些限制,所有没有达到要求的人一律不得录用。”
“是”,阿里向李斌敬了一个礼,转身跑回了人群。他可知道,每个月这十万先令的军饷可是史先生给掏的,像自己当到了排长,每个月可就有十八万先令,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连洛浦司令都要对史先生毕恭毕敬的,自己当然要对史先生的命令坚决执行了。
阿里的征兵标准一宣布,围拢的人群中哀声一片,阿里随手在墙上画了一根横线,身高够线的进入下一项,不够线的直接走人。这样一来省去了不少的麻烦,聚在门口的人一下子被刷下去三分之一,当然也有一些人身高够线了,可是在年龄上却又没有达到标准,除非那些看上去实在明显的人之外,年龄相差不多的也浑水摸鱼通过了很多人,谁让这个地方根本就不知道身份证为何物呢。至于未婚那条规定更是形同虚设,哪儿有二十来岁的人还没有结婚的,在这里有的人十八九岁儿女就已经到处跑了,二十来岁还没有结婚的那一定是傻子。
李斌摇了摇头走进了军营,知道自己如果硬搬来国内的那一套,也许在这里连一个兵都招不到,他只是不想看到那些战士万一牺牲之后,身后留下一大堆的孤儿寡母。那样一个人的不幸就变成了一家人的不幸。可是自己如果把他们拒之门外,他们没有了这每月十万先令的收入,恐怕也会同样的不幸。
何时才能创建一个安定和平的环境,安下心来发展经济呀,难道非得要以暴制暴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