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自然看的明白。
“就你还想成为人上人,你连你的一只狗都不如。整个人还一身狗味,不如别回来了跟他过一辈子去吧。”几个个头比他高,年龄比他大的在笑骂他。
“是啊,我这阿九特别能吃。”他的表情卑贱阿谀,只是眼睛里闪过无人察觉的一丝凶意。
“樟哥,你可别惹他,他那条狗可厉害了,那些白衣都害怕呢!”
“是嘛?”那叫樟哥的冷哼了一声,却也想起来这些年有多少药童死的不明不白的,他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石头,你出来。”门帘子掀起来,涌进一股冷风。
褐衣老人并没有管他们,等到刘璜出来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刘璜跟在他身后,看不出来表情。可等他一回头,又变出一副憨厚朴实的样子。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情?刚才那些新来的要是有什么问题,你也别想好好待下去。”老人说的很严厉,“要不是看在我孙女的份上,你和那只狗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虽然白衣院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药童的性命。
“阿九和石头很饿,每天都很饿。而且阿九有时很凶,我怎么也拦不住。”刘璜声音委屈,整个人显得很瘦小可怜,他的手上还露有一道巨大的疤痕,可见衣衫有多单薄。
白衣院,负责采药的童子没有采到足够的药材,是不会有饭吃的,而采得数量越多,待遇就越好。其他童子虽然轻松,可也是要卖力干活。
“要是连狗都养不活,不如死去好了。”褐衣老人眼睛狠狠的盯着他,让他整个人都似乎害怕的颤抖起来。“还有,那些医经,以后你也别碰了。”
声音慢慢不见。
刘璜的拳头还没握紧,就松开。只是一丝恨意,却埋的越深了。
眼角的余光往底下一瞥,他现老者走的时候似乎步子过快,一个布袋落在地上。
里面都是银两。
他突然笑起来。
他是将军之子,他忍辱负重,像狗一样偷生。却丝毫不曾得到怜悯,断了他学武功之路也就罢了,本来这个年纪就练不出脉力,现在连医书都不让他碰。
这日子还有何意义?
他把自己的饭递到一处铁栅栏前,一只巨大的犬口伸了出来。
他摸着巨犬的脑袋,“阿九,你慢慢吃,等你吃的再大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把铁栅栏打开,整个人钻了进去,躺在大狗的怀里。
忽然他摸到了怀里的银两。
不如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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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总算进了官城,一个粗布的汉子朝他走了过来。
“棍子拆不拆做柴?”
“还是做筷子比较好。”
汉子朝他点点头,就带他在城里拐来拐去,周围越来越破旧。到处都是低矮的棚屋和肮脏的下水道。但是也比城外那些露天的难民要好很多。
“锦长老能来就太好了,这些天不仅落积山的兄弟遭了难,我们这些城里的人日子也非常不好过。”
“怎么了?泥洞白鼠白长老呢?”
“唉,前段时间,白生他被长风帮的人抓了去,可我们官城只有我们几个木袋子,实在是救不出来啊。”
锦绣沉默。
然后开口问,“那些城外的难民,朝廷就不管吗?”
“越王寒孙那老匹夫整天窝在府里,只知道享乐,哪里会管这些!”
锦绣想了一会,“张大哥不要急,这事就交在我身上。”
“等一会坐下我和你慢慢讲这里面的情况。其实落积山的那些弟兄的情况更危机些。”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棚户区最里面,这里的场景和繁华城下城区一点都不一样,所有人都没有了一股生气。只有丐帮弟子还算好些,那些小孩子也都是眼巴巴的看着锦绣。
让他想起了很多人。
两人走到了一间屋子门口,推开破旧的门。
一些带伤的人在床上躺着。
——
墙边,摆放着一排排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