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曾献羽不知道信了还是不信,不过有一点还是真的,沈菱凤确实做了不少好事,每逢冬夏二季,只要有机会都会出来搭棚舍粥赈济灾民,救下一个孩子也在意料之中。
“姐姐,这回可抓不住我了吧。”不知道这个被沈菱凤称作菱兰的孩子,手里抓的是什么,娇笑着就往这边跑,紧接着撞到了曾献羽身上:“啊!”
“怎么了?”沈菱凤刚刚还在跟她说笑,转眼就没看到人影。小手一抓,已经把她手上刚才捏着的一朵垂丝海棠夺了过去。抬起头,原来这丫头迎面撞上了曾献羽。本来还是一脸笑容的人,马上收敛住:“摔着没有?”语气不知不觉声音许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姐姐,天黑了。”菱兰揉着额头,被曾献羽的朝服下摆遮住了视线,顿时太阳落山,一片漆黑。
“先把眼睛睁开。”沈菱凤不想跟曾献羽说话,一句都不想。没有想像中那样过来牵着菱兰的手,远远站着也不让锦弗或者澜惠过来:“看看是不是天黑了。”
“不嘛。”嘴里不答应,菱兰还是如她说的一样睁开眼睛,仰头看到曾献羽,不认识这个人。有点胆怯,瘪瘪小嘴。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那样飞一般跑开,扭头看了远处的沈菱凤一眼,没有准许或是不许。
“咦,我没见过你。”菱兰自己在那里揉着额头,有点发红。曾献羽很早就养成内穿铠甲外罩朝服的习惯,菱兰这一撞很有点痛:“你是谁啊?”
“我也没见过你。”曾献羽俯下身,一脸可爱的菱兰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我叫菱兰啊。”菱兰歪着头,无视周围人,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曾献羽,好像是想了很久:“我知道你谁了,你是姐姐家的大哥哥,是不是?”
“嗯。”曾献羽鲜见地摸摸她的发辫:“到你姐姐那边去,我还有事。”也不跟沈菱凤说什么,带着赵敏一阵风似地走了。
“姐姐。”其实菱兰一开始是叫沈菱凤做娘的,叫了几次都被沈菱凤不说话,但是很难看的眼神给挡了回去,由此知道要是继续叫娘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大眼睛一眨,马上改口叫姐姐。沈菱凤甘之若饴,姐姐很难得的称呼。
“撞痛了?”微微发红的额角,看得叫人心疼。沈菱凤蹲下身摸了两下:“下次走路一定要看路,要是撞坏了怎么办?”
“我知道了。”菱兰点头,搂着她的脖子:“姐姐,大哥哥好俊呢。”
“是么?”人小鬼大的孩子,沈菱凤一直不认同这个说法。很多人都说曾献羽不像是驰骋沙场的武将,有时候甚至腼腆得像是刚出科的翰林,只是这跟她有什么相干?妆罢低头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不是她该做的事情。
翁姑,自从沈菱凤跟曾献羽成婚之前,父亲就给她打听得太过清楚了。不希望女儿日后受太多委屈,也知道曾献羽的父母都只是乡间最平凡的匹夫匹妇,所以早早命人在曾献羽的家乡置下田地房舍,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