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公可是当朝二品的礼部侍郎,岂会轻易离京。比不得曾大人,到底是戍边的武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搬离京师了。”二品命妇,谁见了自己不是处处恭维。即使是一品大将军,哪天边关告急,离开京城简直就是举手之间。
“嗯。”沈菱凤笑着点点头:“礼部侍郎,倒是不小的前程。难怪夫人这么体面,不容易。”本来要走的人,做得好好的了。锦弗手里挽着一件外袍站在屏风处,等着澜惠跟她一起出来。
没看到动静,朝站在沈菱凤身后的澜惠努嘴。澜惠指指沈菱凤,一脸莫可奈何的神情。锦弗在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菱凤又是一副笑吟吟地样子。这点很奇怪哦,他不怎么喜欢跟不熟的人在一起闲谈,而且命妇间的应酬除了面子上过得去以外,说什么都不会坐在这里看戏不走的道理。
再说京中这些命妇夫人们,谁不知道将军府这位娇怯怯的夫人不好惹。大家除了奉迎阿谀以外,见了她都是小心翼翼,担心某支香没有插好,惹得这位大小姐大发娇嗔。倒是真要是去谁那里撒个娇,办了谁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稳稳当当坐在那里看戏,她的两个丫头心里就是十五个水桶掉在哪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要不是戏台上乐声悠扬,真的是静谧得可怕。司空夫人心中颇为失悔,要是没提起这些话,兴许就不会这么冷场。何况还是自己的寿宴,弄得不欢而散不知道为什么。子啊说沈菱凤,只可引为援,不可交恶的人,为何跟她结下冤仇?
“这是我们府里自制的桂花藕,不知道比起你们府里的如何。来试试。”司空夫人亲手从丫鬟手里接过清香扑鼻的桂花糯米藕,外加一碟精致的梅子酱:“若是不好的话,我可要厨子到府上去学手艺的。”
“多谢夫人。”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怎么会,沈菱凤笑着谢过,自己夹了一枚尝尝就放下了:“还不赖,比我府上的出息多了。”话虽如此,绝不肯是第二口。目光落在西边下手第二席的席面上,大放厥词的人浑然不觉。有滋有味盯着戏台,跟身边的人不时说着什么。
“澜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个桂花藕就像是蜜糖不要银子似地,甜的发腻。堵在嗓子眼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是。”澜惠赶紧过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沈菱凤擦擦嘴角:“去瞧瞧大人那边可是散席了。”澜惠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好端端还要去打听曾献羽是不是散席了,破天荒第一遭。平时肯定说这跟她什么相干,撞邪了吧?
“是。”腹诽归腹诽,脸上笑得像朵盛开的芙蓉花。很容易的一件事嘛,锦弗迎着她:“怎么了?”
“小姐让我去瞧瞧大人席散了不曾。”澜惠摊手,这个差事第一次做,很有点不习惯。据说别人家的贴身丫头,最后都成了房里人。做这个差事简直就是驾轻就熟,说不定自己比起要问这件事的正主儿还要热衷。
“不会是等着一起回去吧?”锦弗恍惚间看到沈菱凤脸色狡黠的笑容,估计这位大小姐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好玩的事情了,从不让自己受委屈,是她的底线。只是很多时候受的委屈,一而再再而三逾越了这个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