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辞中玉门关,其实就是山西忻州代县二十里外的雁门山中雁门关,又名西径关,是长城的重要关隘,与宁武关、偏关合称为外三关。
此时的雁门关正洒着绵绵夏雨,在沥沥雨雾之中,雁门关一夫挡,万夫莫开之势更显雄奇。雁门山者,雁飞出其间,此时的春季也过,南雁北飞之象已近尾声。雄关雁门居天下九寨之首,门额石匾之上雁门关三字欲飞扑而来,两侧镌刻楷书检联: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寨尊崇第一关。
雁门关的夜晚寒风肃杀,难觅人迹。
但已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雁门西侧关帝庙内,三道人影正盘腿而座,面前正摆放着几蝶油酥花生,雁门关特色小吃牛腰子,还有几壶汾酒。
其中一个老人把三个酒碗倒满,端起碗对一个老人说道“天机兄,这次你能前来,老道我感激不尽!”
“清虚兄,不必客气,老头子我平生也没干过什么轰轰轰烈烈的大事,如今国难当头,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就只剩一把老骨头了,哈哈,对吧,冷大侠!”说着转过头看向一个脸色淡然的中年男子。
“天机兄过谦了,这次雁门关之行非同小可,我们一切可得小心行事,你能前来,我冷梦若只能说天道无垠,一切皆是定数啊!”
“哎,,”一声长叹自清虚道人口中发出。“师弟,先放开胸怀吧,人生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弟媳的事,还得看机缘!先放开些吧,这次雁门关之行,我也探得一些有用的信息,想来那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也收到一些信息,如今天下乱象已起,北方蛮夷蠢蠢欲动,帝都那位重病缠身,恐怕那人要开始有所动做了!”那名叫天机的老人一脸凝重的说道,如果冷千寻在此便会认得正是那大元城的算命老人。
“放心吧,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是能分得清的,如今的江湖已然成了那人伐谋的工具,我等自命正义,可是却在无数的交锋中落尽下乘,那人果然是不世之才啊!”那个叫冷大侠的中年男子一脸的无奈。
“我曾夜观天相,帝星虽有弱势之象,可是旁边却有一颗紫色龙星伴其左右,光彩夺目,正是紫龙护驾之象,帝都万世基业仍将鼎盛万年啊!”天机老人搂须饮下碗中之酒喟然叹道,“而我在大元城曾见得一少年,紫龙之象隐然也成,只是命途多难,如果说能够挽天下之狂澜者,必应在此子身上。”
冷大侠心中一动“大元城,一少年?紫龙之象?快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
天机老人,把当日在大元城得遇冷千寻之事说了出来,并把自己的孙女乃是水星卫龙之象也说了出来。
那冷大侠与清虚道人四目相视,然后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天机老人一楞不明白两人干嘛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心中一动问道“莫非二位认得此子?”清虚道人笑得更欢了“何止认得,那小子正是我昆仑门下啊!”“也正是犬子!”冷大侠也就是冷千寻的父亲冷梦若笑道。
“哈哈,看来我们得做亲家了!”天机老人老怀大畅,端起酒碗说道“来!干了它!”说完一饮而尽,然后夹起一片牛腰子扔进嘴里开心的吃了起来。庙外风越吹越大,但庙内三人却毫不在意。
蓦地,清虚道人抬起头,对着庙门说道“道友既然来了,干嘛不饮上一碗?”说着倒上一碗酒,随意一扬手酒碗便向庙门的风雨之中飞射而去,竟然没有溅落一滴酒珠。
“哈哈,年鼻子!你还是那样的心急!”风雨中一个尼姑端着刚才飞射而去的酒碗轻轻踏步而来,看似很慢可是声音刚刚响起人也站在三人面前,看不出年龄的脸上竟然在风雨中行走几百里没有一丝雨滴,布鞋之上未沾一滴尘土,足见功力也臻化境。
“各位喝得真开心啊!可惜老尼我素来不沾晕腥酒食!倒是让各位失望了!”说着,手中碗轻轻一抖便向清虚缓缓飞射而来,清虚道人,轻拈两指夹着酒碗,碗中之酒平稳不动分毫,“知我者唯有杜康!可不能糟蹋了这好东西!”说完仰首一饮而尽。
“见过师太!”冷梦若抱拳行礼,天机老人大笑,“老尼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青春永驻啊!”那尼姑对冷梦若还了一礼,微笑着说道“天机子,你个老不知耻的东西!这么多年来还是不改流氓本色啊!”“啊,哈哈,师太说的哪里话,我这不过是八十岁的人,十八岁的心吗?”天机老人大笑。
“好了,就不要相互打趣了!”清虚道人开口,“既然九绝师太已来,那么我们也可以行动了!”说着再次饮下一碗酒。“好!”其余三人点头,相互之间对视一眼,一展身形没入风雨之中。此时风寒雨骤,果然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啊。
帝都,一个小巷之内,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屋,几行青瓦,青苔布满的台阶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拾级而上。顷刻没入小房之中。
后院,一个看到不到阳光的地下室内,佝偻老人取下身上的伪装,赫然是一个英俊少年。一张小桌立于室内中央,英俊少年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一个水壶沽噜噜喝了个底朝天,对面轮椅之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