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机枪、花机关枪和步枪的射击声与子弹在空中飞行的声音交错,再加上四处溅射的火花、血花和尘土,一片末日来临的景象。
前方突然发起的决死冲锋已经进行了五分钟!
郑毅带领的勇士们付出了伤亡六十余人的惨痛代价,迅速摧毁敌人中路的两个重机枪火力点,然后不管不顾,继续冲过三百余米的狭窄道路,径直杀入敌人残部聚集的北山口。
“冲啊!”
随着郑毅一声高喊,两百余名勇士迅速散开队形,利用二十余挺轻机枪和上百支花机关枪齐射的火力网,横扫一切能够见到的移动目标。
紧接着突击队伍一头撞入四处奔逃的敌人之中,打得士气全无狼狈逃窜的敌人成片倒地,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挥向成片的稻子一般,所到之处惨叫震天,血流成河。
……
……
“快!快把二团调过来,快啊!”
阎仲儒身边的军官们已经阵脚大乱。
“我的马,马戈壁的把马给我!”
“参谋长,来不及了,快把师座扶上马......”
话音未落,成片子弹雨点般飞来,三名侍卫连同两匹战马转眼倒在一片血光之中,把阎仲儒强行扶上马的侍卫长脑袋暴起一片血花,飞溅的血水、脑汁和骨肉碎片,把惊恐万状的阎仲儒浇了个满头满脸,吓得他当即跌坐地上。
参谋长陆景宗不愧是经历过北洋时期军阀混战的沙场老将,危急时刻不惜抓住自己的侍卫挡子弹,随后一把抱起魂飞魄散的阎仲儒扔到马背上,转身踹飞一名抢着上马的参谋,飞身一跃跨上马背,死死抓住两匹战马的缰绳大吼一声:“驾——”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匹千里挑一的忠诚战马立刻迈开四蹄,一路向南狂奔,在震天的喊杀声和呼啸的密集弹雨中,带着脑袋一片空白的阎仲儒和大吼不止的陆景宗,快速逃往黄沙坪。
“杀!一个不留,杀——”
这会儿一营长贾佑成已经杀红了眼,一面虎吼一面高呼。
浑身是血的一团长李连山左手被打红的花机关枪烫出一串水泡,他似乎毫无知觉,随手把没了子弹的花机关枪往身后一背,抢过警卫员手中的捷克轻机枪,边换弹夹边连声高呼:“跟上,快跟上!师部人员立刻回到各自的队伍里去,快!”
被两名警卫员死死护在中间的郑毅同样杀红了双眼,望了一眼山谷南面腾腾冒起的浓烟,随手扔掉没了子弹的轻机枪,拔出腰间的柯尔特手枪,放声高呼:
“同志们,特务连袭击得手了!继续往前冲,不能给敌人留下片刻反应时间,冲啊——”
“杀——”
两百余名决死勇士爆发出前未有过的惊天气势,一往无前地紧追逃敌脚步,冲向山谷南口。
跑在前面的勇士边跑边打,打光了子弹立即靠边,后面的勇士接着冲上去,疯狂进行射击,几乎是踏着敌人尸体铺就的血路,一直杀到乱成一团的黄沙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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