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石头抱着几匹雪缎亦步亦趋在后头跟着。
忽然身子重重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爷……”爷您没事停下来做什么?
害得奴才的鼻子都快掉了。
周宴卿黑夜里两眼闪着不知明的光。
“你说,爷现在就去西南怎样?在西南娶了妻,生了儿再回来?”
石头大吃一惊。抬头看向他家那位爷。
现在去西南?那。那乔瑾娘怎么办?不向老太太一点点渗透了?
果然还是看不上乔瑾娘的身份吗?
石头开始是有些为他家六爷抱屈的。
他家六爷虽然成过一次亲。但家资颇丰,房里又没一子半女的,他家爷又不爱钻那香的臭的地方。也不是个爱颜色的。虽然嫁过来就是填房,但像他家爷这般的好条件到哪里找去?
不说放出风声了,就是没放出风声,那青川城里有待嫁女儿的家里哪个不是找了各种机会上门询问的?
他家爷什么姑娘找不到?
何苦要去找一个成过亲又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女人呢?
可他现在一听他家六爷要跑到西南去,要在西南娶妻生子。他忽然又觉得乔氏瑾娘有些可怜起来。
可怜的石头脑子里左小人打右小人。
难道是吃乔娘子的好东西太多了?就是拿也拿了不少回。果真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吗?
“爷,那乔娘子怎么办?”
石头看他家爷半晌不语,小心忐忑地问道。
周宴卿愣了愣。
随即大掌拍向他:“你当你家爷是那等见异思迁的人呐?跟了爷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
拍完这笨头呆脑的小厮,周宴卿便气呼呼地径自往自个的院里去了。
石头抚着头大惑不解。
这还不叫见异思迁?
想不明白。摇了摇头忙小跑地跟了上去。
听风院门口,赵丽娘正袖手候着那里。
旁边一个小丫头正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瓷盅、一个细白瓷的小碗并两个勺子。瓷盅里也不知装的是什么,主仆二人很是小心谨慎的模样。
赵丽娘在门口连着转了十来圈,这听风院的仆妇愣是不让她往里进。说是没得六爷的吩咐。
该死的!若是以前,这听风院上上下下还不是都听她的!就是她要拉几个看门的仆妇去发卖了,谁又说她什么!
狗眼看人低。当她没了翻身之日了吗?
赵丽娘恨恨地磨牙。又连转了几圈,这才远远地看见周宴卿朝她这走来,忙按捺住惊喜,紧走两步迎了上去。
“六爷,您回来了?”
“丽姨娘。”石头抱着几匹缎子毕恭毕敬地打着招呼。
眼前这人还是六爷房里的头一位,也没谁说她就不能起来了。
周宴卿斜了赵丽娘一眼,嗯的应了一声,就要抬腿迈过垂花门。
“爷,这是奴婢给爷熬的银耳莲子羹,这天吃着正好。爷,让奴婢进去伺候爷吃用吧。”
周宴卿往旁边丫头手上看了一眼,那丫头捧着托盘高举过眉,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她可不敢看六爷的冷脸。
“不必了,我在正院吃过了。”
周宴卿说着就抬腿进了院子。
石头看了一眼苍白着脸的赵丽娘,也忙闪身跟了进去。
他可不能被她捉住,他就一个小厮,可不想夹在中间受气。
两个守门的仆妇看着赵丽娘也要往院里抬腿,轻蔑地说道:“丽姨娘,你看这没六爷的吩咐我们也不敢放你进去啊,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赵丽娘恨恨地看着两个仆妇,错了错牙,又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姨娘,那这羹……”小丫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赏给你了!”赵丽娘扬声道。
小丫头面上一喜,这可是好东西。她一小丫头哪里能吃到这等好物?忙咧着嘴小跑地跟着走了。
两个仆妇在赵丽娘身后呸地一声,重重地把院门甩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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