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无心这些,不争不抢,你便过来吧。”空闻对司竹招手。
空闻与司竹换好位置,其他人也再无异议。
老铁匠升起了炉火,催火的材料一一投进了炉中,红火转蓝,蓝火转紫,紫火转黑,老铁匠伸右手到黑炎之中,自身的地狱火暴发,黑火化成虚无。
“准备。”老铁匠说。
刘承风两手同时折叠中指和无名指,拇指、食指和小指齐齐伸出。十二个小圆发出淡淡的光,夸父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左右摇头观瞧。
“夸父,专心。”刘承风说,“你们各自保持元力吞吐,睁眼专注看着便成,千万不要分神。”
十二人便各自运功,一圈诡异的能量膨胀将整个铁匠铺都封锁起来。
老铁匠左手拿出了枪头,喊了一声起,金龙便从枪头一跃而起。
“阿七,拿你的斧头来。”老铁匠说道。老铁匠的话一出口,除了阿七之外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阿七拿来斧头,老铁匠已经便枪头融化成液体。金龙在银白的液体里游弋,老铁匠双手合十对天祈祷,阿七从来没见老铁匠做过这样神圣的动作。祈祷之后,老铁匠一把抓住了开山斧狠狠插到了火焰之中,金龙带着银白色的液体沿着斧柄向上盘绕。
老铁匠用右手化锤一拳一拳地反复敲打着,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老铁匠的拳头像是动用了天地之中最原始也最为纯粹的意味,就连刘承风都有所感悟。一百零八拳下去,火熄了又生,斧冷了又热,终于银白色的液体成了漆黑的,金龙也成了漆黑的,开山斧当的一声落在地上,老铁匠也一头栽倒了。
阿七已经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老铁匠死了。他睁着眼睛没有流泪,事实上他是想哭的。
失去制约的地狱火燃了起来将老铁匠的皮肉血盘筋都化得干干净净,只有一具地狱火也焚不了的白骨在火中傲然。呼,火中的白骨好像动了一下,地狱火缩成一团钻入了萧炎的体内。
没有任何的声音,寂寥,空虚,铁匠铺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刘承风心里叹了一声:“你本是最有机会成神的,为了这个计划,为了阿七,你却甘愿牺牲,如果我族有幸得以生存,你便是赐予恩泽的人。”
刘承风将老铁匠的白骨收好,阿七终于还是流泪了。
“为什么?”阿七问。
“有些事总得有人做。”刘承风说。
“为什么你明明很强,却要在这里打铁?”十二岁的阿七问老铁匠。
“有些事总得有人做。”老铁匠说。
刘承风走了,其他人也走了。阿七在铁匠铺里呆了一整天,脑子里只有那一句:有些事总得有人做。黄昏的时候,康广陵来了,带来了酒。阿七喝了一口酒,他第一次发现,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冰凉入腹,热泪满眶。夸父也来了,他同样带来了酒,他的酒更烈,阿七喝得更凶。从黄昏到午夜,三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你一碗我一碗,你一壶我一壶……
“你也喝点。”醉了的阿七把酒撒在漆黑的斧头上。斧头立了起来又倒下,立起又倒下,立起来又倒下了,斧中的金龙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老铁匠祭奠。
“之后准备做什么?”康广陵问。
“不知道。”阿七说,“生活总是这么艰难,还是偶尔这么艰难?”
康广陵说:“总是。”
阿七点点头说:“我可以退出么?”
康广陵说:“没有人能退出苦难。你的路还很长,还得走下去。”
“怎么走?”阿七反问。
“不知道。”康广陵说。
“跟我去流浪吧。”夸父说。
阿七便决定跟着夸父流浪。第二天一早,阿七把所有的事交代完,又出让了铁匠铺,带着刘承风口述的任务跟着夸父出了城。
“还会再见。”阿七对康广陵说。
“还会再见。”康广陵向着阿七离开的方向酒了一壶酒。
刘承风看着老铁匠的骸骨,自故自地说道:“这个孩子我会全力帮你照看好的。只是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华夏城里有太多双眼睛正在看着他,我让他游历去了,一来为了避**,二来行千里路。我能做的也不多了……”
朝霞已经起了,又有雨要落了,行路的歇脚的,你们可曾听到过阿七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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