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到这里,便拥住了傅秋宁,微笑道:“到底,皇上缬了几十年的皇帝,在几位皇子的心目中,威望实在太深了,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太子究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公开谋反篡位,若真是那样的话,他倒是还有一成成功的可能,如今嘛,他先机已失,皇上也只是等他一个切切实实的把柄,才容他到现在罢了。”
傅秋宁叹气道:“唉!难怪人家莫生在帝王家,这样的父子成了君臣,互相谋算,究竟有什么意思?便是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又有什么趣味呢?”
金凤举苦笑道:“虽如此,可皇帝总要有人当啊。我只希望姐夫不要步皇上的老路子,好在我那外甥聪明伶俐,皇上也时常赞的,姐夫也过一旦登基,就立他为太子,到那时,储君之位早定,其他皇子应该也就不会生出非分之想了吧。”
傅秋宁心想那可未必,当日康老爷子何尝不是你这种想法?结果如何?儿子生的太多,里面固然有笨的,可也有聪明的啊。到最后还不是出了个九龙夺嫡?哼,但愿你那姐夫登基后少风流些,少生几个儿子,或许还没有这样烦恼。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笑道:“我是女人家,才不管什么朝堂大势,只要一切都在你的掌握里,于我金家无损就好。将来荣亲王登基,你辅佐他几年之后,这太平盛世只怕是要更加锦绣繁华了·那时也该是你激流勇退之时,不然的话,将来难免有风言风语,你这外戚要专权了······”
不等完,金凤举已经会过意来,呵呵笑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到时候只陪你游山玩水。秋宁,我虽有凌云志向·然而这么多年,办了那么些事情,只要姐夫的事情一定,这一生宏愿也算是完成了,余下的时间,自是陪着你和孩子行万里路,游遍大宁的山山水水,就如同咱在东番岛那样,流连于湖光山色之中,你好不好?”
傅秋宁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喜滋滋道:“你还记着这诺言就好,我以为你即将大权在握,早把答应我的这件事给忘了呢。”
金凤举也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深情道:“怎么可能?我已经负过你一次,绝不会负你第二次,唔,夜还长着呢,不如我再努力努力?你这肚皮老是没有动静,不努力不成啊…···”
“滚,休想得逞……”
含嗔带怒的呢喃声猛然消失·慢慢的,红罗帐内就传来了一阵粗重的喘息和销魂蚀骨的呻吟声。
转眼间就是一个月过去,这段时间内·京城内外戒备森严,各方势力的角逐虽然还在暗流之下,但是随着荣亲王大军走走停停,一步三晃得终于慢慢临近京城,谁都知道,这场关于储君的角逐就要画上句号了。
只表面上来看,太子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但是朝中臣子除了亲近荣亲王的之外·也仍有很多不肯依附于他·原因没别的:皇帝积威太深,在没有他确切的圣命之前·谁也不敢太子就真的能成为天子。更何况,观皇上御驾亲征·太子监国之后以来对方的种种表现,很多大臣心中都有一个定论:太子或许可以是一员威震八方的大将,却绝非为君者的好人选。
这一日恰巧是江夫人的寿辰,要起来,这江夫人也是个孝顺的,只因为有一年她生日之时,恰逢母亲重病,她笃信佛教,便亲自上佛寺为母亲祈福,又遇到一群乞丐,舍了他许多银钱,回家后,母亲的病果然渐渐好起来。从此后,每逢寿辰,她都会去佛寺拜佛,只是因为丈夫儿子是朝廷重臣,所以也不肯麻烦他送自己,从江婉莹进门后,倒多是她和自己一起出门拜佛。
可这一回,儿子却不知怎么了,定要陪同她一起去,连傅秋宁和孩子也要一起,江夫人了不用之后,众人仍然坚持,见儿子媳妇以及孙男弟女都异口同声,江夫人嘴上不用,心里其实也是熨帖的,最后也就同意了。只是令她有些怅然的是,从来都是陪着她一起的江婉莹却在第二天早上忽然犯了头风病,不能陪她前去。
来到佛寺前,看着身后的儿子和傅秋宁崔氏以及金凤举的孩子,还有大儿子的两房妾侍和她的儿女,江夫人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心想难道凤举和婉莹真的就是缘分已尽吗?不然好不容易能让她两个凑在一起,这么多年来,婉莹从没落过一次陪我进香,怎么就今日犯了头风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