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莲姐骂得好!骂得解气!土匪就是土匪,一点仁义道德都没有,丢下自己的弟兄不管,自顾逃命,还振振有词的说,人多的地方莫要刻,危险!你们两个枉为他们的头头了,跟着你们混,是他们最大的不幸!换了是我,我就和他们不离不弃,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香梅用蔑视口吻说。
修莲、香梅的一番话,说得郭福、戴业两人脸色是一下红,一下青,一下白的,结结实实地戳到两人痛处。郭福本想发作,转念一想,何必动怒,事已至此,逃命要紧,没必要自寻烦恼,何况事实摆在眼前,她们两说得没错,便不计较了。可是,戴业则不然,听得肺都给气炸了,叫骂道:“******!你们两个臭女人,怎个不识好歹?我跟旅座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们,不说谢谢就算了,反倒指责我们不是,是何道理?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好柴烧烂灶。’一点不识抬举!我们扔下他们不管咋了?你管得着吗?俗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何况兄弟?”戴业为了逃命,不得已丢下自己的部队,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被两个女人这么一骂,岂不上火?
“谁要你们两个混蛋救我们?落在你们手里,倒不如被蛇、蜥吃了还落得个干净!”香梅不吃他那一套。
“你们两个娘们咋说话的?老子毙了你们,免得心烦!”戴业拔出手枪,一下子对准香梅和修莲,眼睛充满杀气。
“行行行!‘好男不跟女斗’!兄弟,把枪收起来,我等要同舟共济,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头等大事。快走!快点走!等会蛇、蜥反应过来,我等想走都走不脱了。”郭福说完,扯了香梅一把,戴业在背后推了修莲一把,四人继续沿着阎罗坑边缘,向上爬去。
之前,由于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山坡下的巨蛇、巨蜥身上,加上说了些话,并没有留意左侧阎罗坑内的情况。香梅一只手抓着小树,另一只手握住一块突出的石头,一只脚蹬在一块碎石上,正要向上攀爬,眼睛顺带瞄了一眼左侧阎罗坑内的动静,这一看不打紧,却把香梅惊得目瞪口呆,手脚不自觉地停在半道上不动了。
是什么让香梅如此慌张?跟在后面的修莲情不自禁地跟着往坑里瞥了一眼,这一撇也把她给吓住了。眼前的一幕令人惊心动魄,毛骨悚然。不光是香梅、修莲她们两,就连郭福和戴业两个大男人,而且是胆大妄为的土匪,也被吓得不轻。
阎罗坑里,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令人胆寒?他们都看见了他们一生都未曾看到的景象:阎罗坑里,有如人间地狱!靠近坑的边缘,离他们大约三、四米距离的地方,长着郁郁葱葱的各种树木,恐怖的是,这些树木上,无论大小、高低,均有蛇类盘绕。
这些蛇大小不一,粗细各不相同,皆为群居。小族群霸占一、两棵小点的树木,较大的族群则占据几棵大树,蛇群与蛇群之间早已形成默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扰。
蛇的颜色多为黑色,光泽油亮,不像这坑上面的蛇,全身伤痕累累,腥臭难闻,饥饿凶残。
树林、杂草、怪石,由北向西到南,占据着坑里近一半的位置。
对面,也就是东南面与西南面悬崖形成的夹角位置,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洞穴。洞穴上面仿佛长了一个“鼻子”似的,一块巨石悬挂在洞口之上。无数只蝙蝠由洞口飞进飞出,爬满了那块巨石,就像“鼻头”上长满了无数颗“黑痘”。
洞口之下,一条满是鹅卵石的小河,由南至东,由小变大,水色由浅绿至泛白,水流由和缓变激荡,最后,河水消失在东面悬崖峭壁之下的大裂缝里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