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手持大刀恶狠狠地斩杀着面前的官兵,每一次大刀高高扬起,划破虚空,划出一道绚丽,就有一个官兵惨叫着倒在他的面前。他的身上,脸上,早已被飞溅的鲜血涂染的血红一片。又是一个官兵嗷叫着挺枪向他刺来,他用大刀把长枪向外一拨,顺着枪杆大刀划向官兵的脖颈。官兵躲避不及,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大刀摸过自己的脖子,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又是溅了程远志一头一脸,程远志一抹脸上的鲜血,咧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还未笑了几声,突兀的止住声音,慢慢的低下头用惊诧的眼神看向胸前,只见一支羽箭的箭头自背后透出胸前,滴滴鲜血顺着箭头流向地上。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只见五十步处一名将领正冷冷的看着他,同时顺势从箭囊里又抽出一只羽箭搭在手中的长弓上。程远志怔怔的看着那名将领,他艰难的伸出右手,指向那个将领,嘴里想说什么,却不料一张嘴,鲜血从嘴中汩汩溢出,那个将领的模样也逐渐的在他眼中慢慢地模糊起来,随后眼前一黑,缓缓的倒在地上,正瞪着两只空洞的眼睛不甘的看着长空……
she杀程远志之后,孙坚把长弓一挽,又瞄向了黄巾军的一名将领,那名将领正是黄巾统帅波才,他正在指挥着自己的亲兵发起冲锋。蓦然,莫名其妙的感到背脊一阵寒意,一种极度危险的预感笼罩了他的心头,他慌张的四下张望,发现据他百步之处,一名官兵将领正引弓待发,箭尖所指之处,正是他的心脏部位。他的心脏咯噔一下,心说不好,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俯身向地面上趴去。他俯身之际,正是孙坚松弦之时,说时迟那时快,离弦之箭犹如一道急速释放的闪电一般,眨眼及至,正擦着波才的脊背疾驰而过,“噗”的一声,she在波才身后一名亲兵的胸部,亲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这一箭,把波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爬起身子,看了一眼中箭的亲兵,只见那亲兵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眼见着活不成了。他回头怒目看向孙坚,向身边的亲兵怒吼一声:“冲,向前冲,给我杀了那个狗官,重赏百金,官至将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身边的黄巾士卒一听有这么丰厚的奖赏,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嗷叫着拼命向孙坚冲去。
顿时,混乱的战场被搅和的越发混乱起来。
双方激战僵持,直到天黑也没分出一个胜负,波才看看天se已晚,怕再继续僵持下去,若是有其他的官兵闻讯前来助战,那时候想脱身可就难了。于是沉声喊道:“我们撤!”
在他的指挥下,黄巾士卒且战且退,向两边的山林退去。
孙坚见黄巾军打算撤走,唯恐前面再有埋伏,看看天se已晚,也就不再追赶,命令士卒快速清理战场,准备返回军营。
清理完战场,亲兵向孙坚禀报战斗结果,说杀敌一千,俘虏一百,自己死了一千一,五百受伤的。一听汇报,可把孙坚气坏了,他投靠朱俊时带着自己招募的一千多人,后来朱俊又拨给他一千五百人。现如今一战下来,死伤这么多,而且这些死亡的大都是在被敌人袭击时被羽箭she死的,他不生气才怪。
但是生气归生气,波才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他现在有气也无处发泄了,无奈之余只能令人制作担架,把受伤的往上面一放,把战死的就地掩埋,又把一百俘虏一刀一个,全部杀掉,只是把头颅砍下来好带回去邀功,然后率领军队垂头丧气的返回军营。
回到军营之后,孙坚去向朱俊禀报这次战斗的过程。他不敢说敌军和他一样只有两三千人,他说他遇上了六七千人,全部都是黄巾军的jing锐部队,他指挥麾下士卒奋战了数个时辰,将士齐心才把敌人击溃,并斩敌一千多人云云。又向朱俊请罪,说自己有负朱俊的重托,折损了这么多人,愧对战死士卒的家人,请朱俊给予他责罚等等。
看他如此自责,朱俊反倒不忍心责罚他了,倒过来又安慰了他一番,安抚他说胜败乃是兵之常事,切莫如此自责。何况他还打败了数倍于己的敌人,又斩敌过千,十分难得。也算他一件功劳。随后又拨给他一千士卒补齐他的折损方才作罢。
等到把孙坚安抚好之后,朱俊又把木三传来,让他作为先锋,率领麾下兵马火速赶往宛城支援秦颉。
木三领命前去准备,连夜开拔,直奔宛城。
这边朱俊又安排其他将领率兵搜寻天台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整个天台山翻了遍,也没搜寻到逃逸黄巾军的影子,只是在波才曾经栖身的山洞中找到了一些无用之物。
对这么个结果朱俊也是感到不太满意,虽然没有抓到剩余的黄巾余孽,但至少证明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汝南本地黄巾叛乱已经基本平灭,仅有小股流寇已无大碍,地方官府凭借乡勇土兵就可以把他们消灭。
于是朱俊一面上书朝廷,禀报此处黄巾剿灭情况;一面传令各营,明ri开拔,赶赴宛城。</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