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蚕丝被褥,全套都在这儿了。至于广寒木,既然不会按原来谈好的价格出售,那么用途自然也没有提及的必要了。韶小姐,既然你是来取被褥的,东西我已经还给了你们。奴家毕竟是独居鳏夫,而且这宅子也简陋粗浅,着实不适合韶小姐久留。不如,就此请吧?”
这是,
逐客令??
怀里抱着说沉不沉,但体积却颇为可观的全套被褥,手里还攥着那张垃圾废纸,韶陈瞠目结舌的站在那里,费了很大力气才慢了不知多少拍的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再度被下了逐客令?
盯着面前一脸写着“请吧”的男子,韶陈发觉比起怒气,自己竟然更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的脑袋,构造绝对和正常人不一样!她太天真了,竟然还企图和这个人交流?!这个人根本就无法用人类的语言进行沟通!
“那就……不打扰了。”
从牙缝里硬挤出几个字,韶陈用鼻子明摆着不屑的哼了一声,毫不留恋的抱着被子转身往外走。而脚还没等走到门口,韶陈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猛的停了住。
“这个送你。”
将被褥全数挪到右臂抱好,韶陈将左手伸进自己的前襟,一把掏出那个做工精致的锦带,头也不抬的往男子所在的方向丢了过去。
“我韶陈从来不白嫖。你好歹也被我睡过一次,既然你想要这个,那这个就送你当夜资好了。我想,这里面的分量足够你用到牌坊颁下来。”
一句话说完,韶陈便没有再看男子的反应,直接迈脚走了出去。
女人的气度什么的那都是屁话!她是猪才会去和这么个贱人在意什么世家风范!她就是明嘲暗讽了怎样?气不过来咬她啊!会开口要这种药物的男子,鬼才相信会是什么贞洁烈夫!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像这个男人这么讨人厌的!
阴阳怪气!
莫名其妙!
那些人都是眼睛瞎了才会想要给他立什么牌坊!她自己也是瞎了!那么刻薄又嘲讽的嘴脸,还讨那种药物,一定是个水性杨花的yin娃荡夫!而且还是个既想当biao子,又想立牌坊的!
黑着一张脸进了原本安置小鳏夫的那套宅子,韶陈将手中的东西甩给等在院中的林好。见婢女看着她的脸j□j言又止的模样,原本盘旋在韶陈胸口的那股火,总算因为属下有所进步的眼力价而稍微消了一点。
算了,她和一个鳏夫计较什么?
反正她是亲眼看着那个贱人吃下了药丸,基本杜绝了意外怀孕的几率。以后就算那个贱人出尔反尔,只要她直口否认,谁又能耐她何?至于那个安欣,以后管他是立牌坊还是做暗娼,和自己有一个铜板关系?她才不在意他去不去死!
想到这,韶陈不由得深深呼了口气。
就是,事情到这里就算解决了。等她过一段去明滨城那边溜达一圈,再回来又说不定是什么时候。那种贱人,就让他彻底从她的记忆中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