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兄为何如此动怒?李宗主莫要再挑衅司徒兄,我等为黑帮之事而来,这是否与尊徒有关,当面一问便知。”说话的是*宫的宫主皇甫楠,玉面桃花的小白脸,浑身透着一股妖邪鬼魅的气质,那双桃花眼一眨一眨,似乎在勾引着谁。
李恒阳眉头一挑,他万万不可从了他们的意愿,不说这弱了气势,更何况仙道另外九名门派的掌教都在,这一有低头的意思,怕是丢的不只是月星宗的面子,更是仙道的面子。再说,这若是寻了温柔出来,已是冷了温柔的心,更别提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
“你算个什么东西?”望月宗与月星宗最为交好,最得龙庭宠爱的弟子凌越又和温柔有不浅的交情,且与*宫的皇甫楠最为不对盘,翻了个白眼,嘴里自然没有好气。
皇甫楠脸色一僵,龙庭不待他说话,乐得看他不爽:“怎么?难道你想说你是个东西?”
“龙庭!你他娘的才是个东西!”天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命里犯冲,两句话就能吵半天,今日不是见面就打已经实属难得。
“老子是不是个东西,你不知道?”
“龙庭你有病?每次为何总揪着本宫不放!”
“我是有病,你有药?”两人对瞪的,就差没蹦跶出火花来。
这正主还没掐起来,倒是看客先对掐了。
“吵什么?李恒阳,别真当我们怕了你,黑帮之事非同小可,你最好是把那个小丫头给叫出来,解释清楚便好,你推三阻四,莫非有什么藏藏掖掖的腌臜事?”
“你们这群人老盯着人家小姑娘不放做什么?今日是人家大喜之日,你们不顾人家女儿家脸面找上门来,实属不敬,自己守不住矿脉,借以什么笔非要将事情赖在人家身上,多久的事情非跳人家大婚之日,这是想恶心谁?人言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姻缘。”
“药尘子,我们哪有你大方,送了价值不菲的药籽,还要站出来给人家撑场,这肚量可真是大!我等敬佩!”
这一来一往,越扯越远,好好的一个“讨伐”成了仙魔两道高层互揭秘辛的八卦会。
木阳子遣了下头的弟子,血枫见凌羽去请百草老人,迟迟不见身影,此时有些急切地望着外头,心里已经泛起一丝杀意,倘若月星宗从了他们魔道的心思要他姐姐出来,他哪怕是以死相逼也要让温柔与月星宗断绝了关系!
意识到离题的众人回到正题,只是这气氛越发紧张起来,硝烟味越来越浓,随手的一个火花都肯能引爆整个战场。
而被争论的主角翘起一抹妖娆的微笑戴上喜帕,听到红莲的回馈,她倒是冷笑连连,怕是仙道这些门派的掌教都在怀疑黑帮与她的关系,赌得就是与她拉近关系。她是黑帮的幕后当家,就这点至少不会让温柔与他们有了坏印象,她若不是,她的潜力和身份与炼丹的能力就足以让他们拉拢,只要露露脸就拉近和她的关系,这算盘敢情打得好。
不过,打着一手好算盘也罢,真心实意也罢,今日这一面他们算是露对了。
“让人备抬轿!”她清冷的声音从喜帕下传来。
她这由童心扶着刚出房门就被人给堵了,透过喜帕隐约能辨出站在她面前的来人。
“百草爷爷。”
“别鲁莽,等他回来。”
温柔一怔,心里头的担忧一瞬间化作了宁静,她淡淡地翘起嘴角,只是谁也看不到。
“非出面不可,他们这么僵持下去拖不了多久时间,倒不如我走一趟,填把柴,加点油,让这火烧得厉害些。”她坐上抬轿,一身喜服还戴着喜帕,端坐着,手小幅度一扬,关天木一吆喝,抬轿缓缓起来,一人脚下一柄飞剑,配合格外默契,抬轿不缓不急地凌空而去。
“百草前辈……这?”凌羽急迫地望着温柔离去的背影,这哪有大婚之日新娘抛头露面的?
百草老人一抓他,腾空而去。
天池峰上一名老者双手负背而立,神念收回时忍不住掠起一丝苦涩。
这个妮子还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是在逼他出手吗?
一时的心软竟是让她钻了空子,他若不出手,怕是这辈子这儿子都不会再认他这个父亲了。
幽幽地叹息落下,老者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一丝戾气,身上气息一震,如刀锋般锐利。
身影晃动间,他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