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被窝里缩了缩,她闭上眼睛,徐徐地开口,脑海中以前的每一幕都历历在目,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冷无心坐在床边,她的声音就像是山涧流淌过的清泉甜美得令人心情舒畅。
讲到被赶进别院后的日子,她把头闷在被子里,声音有些哽咽。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温柔或许是想利用这样回忆为借口哭一场。
他迟疑地伸出手,有规律地拍打着被子,只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小心翼翼地帮她把闷住脑袋的被子掀起,她紧闭着双眼,睡得很是安详,睫毛忽闪,小嘴微嘟,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格外惹人怜爱。
帮她掖了掖被角,在床尾打坐起来。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只是安稳的时间倒不长,外头吵杂的声音将她吵醒。
冷无心最先醒来,便听到温柔“嘤咛”一声,缓缓地从床上做起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谁呀?大晚上地吵个没完……”
又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冷无心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红莲,去端盆热水来,久久,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红莲伺候温柔起床,久久正好也进来了:“主人,是望月宗的凌越在厅堂里。”
“咦?他怎么会来我们西枫楼?”
“李恒阳他们也在下面。”
“有趣,有趣!走,我们也下去凑个热闹。”重新理了理长发,在红莲的搀扶下,一边和冷无心笑盈盈地搭着话,一边朝楼下走去。
到了厅堂门口,她眼眸间带着戏谑的笑意,佯作惊讶地望着李恒阳和林长老,忙是行礼问安。
见到温柔,乐儿等人皆是脸色一变,就连李恒阳不自然地端起旁边的茶盅。
“这位是?”凌越见到温柔,惊艳了一把,黛眉红唇,嫣然一笑间如清泉流淌过山间,足以洗涤人心的温柔,真是个美人儿。
跟她一比,乐儿显得逊色不是一点两点。
凌越身旁的中年人惊羡地看着温柔,僵硬的脸庞略微收敛一些,看来已经是知道了事情,不动声色地转移开话题:“这位是?”
“我的第十九个亲传弟子,叫温柔,温柔这是望月宗的宗主冠岩前辈。”李恒阳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却撞进温柔戏谑的目光中。
温柔微微屈膝欠身,笑吟吟地含糊着介绍了一下冷无心、红莲和久久,便是打量起了一旁的凌越:“这位应该便是冠岩前辈的关门弟子凌越吧?久仰大名~早就听闻望月公子的盛名,今日一见实乃荣幸~”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虚名。”
“凌越哥哥谦虚了~”她笑吟吟地唤了声“哥哥”瞬间拉近了他们的关系,“一直听门里的师姐师兄们提起过你,他们都说凌越哥哥长得俊朗而且天赋异禀,温柔一直想见见,没想到今天倒是如愿以偿了。”
在原本僵硬的气氛被温柔几句话间便是消融了,欢快起来。
温天涯也不知道她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安静地坐在一旁,扫了一下厅堂内,也不见白英爵他们,乐儿阴晴不定地坐在林长老身旁。
故意挑到其它话题上,温柔歪着脑袋满脸天真:“冠岩前辈,我听说您的妻子是个很漂亮女人,她有来吗?”
李恒阳瞪了她一眼,忙道:“冠岩兄,她才十七岁,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分寸,还望冠岩兄不要放在心上。”
“恒阳兄哪里的话,你倒是藏得深,这就是你们十七岁到达元婴期的小天才吧?啧啧,果然是个俊俏的姑娘。你们这些人都忌讳仙妖相恋,可我不在乎,小丫头,我妻子这回没来,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妻子的?”冠岩看着温柔纯澈的目光,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很自然的气息,满脸的孩子气,便是欢喜,他和妻子本是仙妖有别,在一起生子便是格外的难,见到温柔,也难免心生怜爱之意。
温柔偷偷打量了一眼李恒阳,好像很怕他生气的模样,揪着自己的衣角,乖乖地坐在冷无心的旁边,嗫嚅了半天。
“你看,你把她吓到了,好孩子,来,过来。”他朝温柔招了招手,温柔当即扑过去,眼睛亮亮的像星星一样璀璨:“我是听无心哥哥说的,他看过好多的书,知道好多,每天晚上无心哥哥都会跟我讲故事。”
“哦?”他望向冷无心,发现他和温柔一样看不出境界,“冷小兄弟看来实力也不弱啊!”
冷无心微微笑着:“区区渡劫后期罢了,没想到今日能见到仙妖恋的主角,无心倒是倍感惭愧,原以为不过是个传说,没想到冠岩宗主心中坦荡荡,以妻子为荣,这等深情在修真三道都鲜少有。”
温柔连声应和着,瞧她这模样,冠岩顿时哈哈大笑,她偷偷朝凌越吐了吐舌头,格外俏皮。
“没想到冷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境界,这小妮子唤你一句无心哥哥,那我便厚着脸皮唤你一声贤侄如何?”他眼眸深处倍感诧异,这个十七岁的元婴期已经够让他震惊的了,这名渡劫后期的强者竟然会甘心陪着这个小丫头,给她做保镖更令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