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你先放开手,听我把话说完行么?”
书房内,情形大变。
被岳银瓶撞破二人的密谋后,秦天德匆忙将萧裕打走了,生怕岳银瓶得知萧裕金人身份而痛下杀手。
岳银瓶的注意力似乎都在秦天德的身上,萧裕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即便是萧裕与她擦身而过,岳银瓶都没有分散半分精力,只是盯死了秦天德。
等到萧裕离去后,岳银瓶突然身形暴起,大喝一声“狗官”,便扑向秦天德。
她本来是从下人口中无意听到今日朝堂上秦天德相助秦桧,使得秦桧逃过一劫,特地前来质问秦天德的。
可是刚来到书房外面,就从秦三口中得知秦天德正在会见一个重要的客人,心中起疑之下,威吓了秦三一番,偷偷趴在了书房门口,将秦天德和萧裕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虽然她是半途来的,并没有听到全部,但却听出了那被秦天德重视的人是个金人,正在与秦天德密谋着什么,更是听到了秦天德打算借助金人来逼迫赵构将他任命为左相!
这份意外而来的“收获”带给她的震惊远大于今日早朝一事带给她的震惊,她只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一切,为什么秦天德一直遮遮掩掩,为什么秦天德心中有事总是瞒着所有人,为什么秦天德对金人会那么熟悉!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愚蠢的可怜,一早就掉到了秦天德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中,不仅被秦天德骗的以为他真是要替自己报仇,将一片芳心暗许,更是使得自己一家人成为了他的爪牙,一步步在不知不觉中帮他完成葬送大宋的计划!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一般,心中再无半点求生欲念,只想一死百了,可是又不甘心让秦天德恣意逍遥,终于按耐不住破门而入。
以岳银瓶的身手,秦天德就算反抗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他干脆一动不动,任由岳银瓶将他推到书架上,一只手的肘部抵住了他的咽喉。
只是他没有想到,岳银瓶的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而匕的尖端部分,正抵着他的胸口。
二人在房中的动静引来了门外的秦三和牛二娃。索性岳银瓶手中的匕为身形所挡,秦三和牛二娃并没有看见,但就算如此,也引来了护住心切的秦三大声呵斥:“少夫人,请你自重。我家少爷对你那么好,你怎能恩将仇报,早知刚才我就不放你过去偷听少爷谈话了!”
该死的秦三,让他守门总是等于形同虚设,几乎每次都会被人趴墙跟!秦天德心中大恼,同时又暗叫可惜,自己把时顺派了出去招揽人手,否则也不至于让岳银瓶到了门口偷听也不知道。
“三儿,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情。听到没有,少爷我让你们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还有不许将此事告诉旁人,你二人就守在门外,若是再敢放任何人偷听,老子要你们的脑袋!”
看到秦天德暴怒不已,秦三和牛二娃缩了一下脖子,慌忙退出了书房,同时关上了房门。
“瓶儿,你听到了多少?”
“狗官,算我岳银瓶瞎了眼睛,瞎了心思,居然被你花言所骗,不但对你信任万分,更是对你。。。”说到这里言语本就有些哽咽的岳银瓶说不下去了,只是死死咬着已经白的嘴唇,任由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但双手依旧死死地抵着秦天德,没有半分松动。
看着梨花带雨般的岳银瓶,秦天德心中一片怜爱,慢慢抬起了双手。
“狗官,别乱动,否则我现在就取了你的狗命!”岳银瓶察觉到秦天德手上的动作,厉声吼道,抵着秦天德咽喉的手肘又加了半分气力。
感到呼吸艰难的秦天德干咳了几声,手却依旧慢慢的抬起。
“狗官,听不见我说的话么,我说了让你不要乱动,听见没有!难道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说到这里,岳银瓶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的脸上多了一双手,正在温柔的替她拂去脸上的泪水。
对此岳银瓶没有再出言制止,只是任由秦天德不停的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着,身形却是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书房内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除了身形不断颤抖的岳银瓶眼中不停滑落的泪水,和秦天德那双不停擦拭岳银瓶脸上泪水,却无论如何也擦拭不干净的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岳银瓶最先忍耐不住,手中的匕掉落在地上,出了清脆的撞击声音,原本抵在秦天德咽喉的手肘也放了下来,正跟身子扑在了秦天德的怀里,生平第一次主动抱住了秦天德,樱唇更是主动吻在了秦天德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