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万俟卨对张瑞的质问,秦桧知道自己必须开口,保住张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第一次与对方的交锋中他绝对不能示弱,否则人心很快就会散去,他的相位也会变得岌岌可危!
“万俟大人,你公然带着马军司兵马闯入本相府中又是意欲何为?”
万俟卨早有准备,他冲着秦桧拱了拱手,笑着说道:“相爷,王大人乃是奉旨办事,并非跟随下官而来,反倒是张大人并无奉旨,却带兵马前来,实在不知是何目的。”
“哼,”秦桧冷哼一身,“是本相听闻有贼人聚众攻打本相府邸,担心事态难以控制,特命他带兵相随,万俟大人莫非怀疑本相有反意不成!”
面对秦桧的强势,万俟卨选择了退让:“不敢,下官怎会怀疑相爷呢?既然有相爷作保,下官自然不敢再多问,还请二位秦大人随本官进宫,莫要让官家久候了。”
“等一下!”这时候秦天德突然搂着齐妍锦从兵士中走了出来,“秦会之,你还没有给本官一个交代呢!”
听到秦天德再次直呼自己的名字,秦桧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实在是不愿搭理秦天德,在他眼中秦天德就如同一团狗屎一般,死缠烂打蛮横无理。若是沾染上,即便甩掉也会惹得自己一身臭,而秦天德却完全不在乎。
“说话啊!老子的女人你凭什么说抓就抓?你身为右相天子近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干这种抢掠女人一事,要不要脸!
何况本官是你侄儿,锦儿就是你的侄媳,你个老不要脸的居然派人掳走自己的侄媳,知不知道丑字怎么写!”
正如秦桧料想的那般,秦天德看到自身安全之后,开始挥其胡搅蛮缠的本事了。
秦桧没有开口,可是秦天德的态度惹恼了起身后一个老者,此人一指秦天德,高声呵斥道:“钱塘小儿住口!相爷乃你叔父,此举乃是为你着想,你却出言不敬,言语间多有冒犯,此为不孝;相爷提拔你与微末之间,你能有今日全赖相爷照拂,如今逆境勾结外人违逆相爷,此为不忠,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钱塘子!”
“你是何人?”
“老夫王庆曾。。。”
“滚一边去!”秦天德粗鲁的打断了对方的话头,“老子听都没有听过,一个不入流的小脚色,也敢在这种场合开口?
大宋天下,天子最大,秦桧次之,老子行三。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和他说话也有你插口的份!秦会之,你最好管住手下的狗,莫要给自己添麻烦!”
话是这么说,可是秦天德心中却是一惊,他终于见到历史记载的秦桧的狗头军师了,这么长时间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与秦桧合谋了宋朝历史上第二次“杯酒释兵权”的家伙。
这一席话,直气的年过花甲的王次翁手脚哆嗦,大有口吐白沫的架势,不过秦桧和万俟卨却是无暇管他,这二人脸色同时变化,就因为秦天德口中的那个大宋天下排名。
万俟卨心中自然是不满,他身为左相,按照品秩他才应当排在第三,不过想到秦天德一向狂妄惯了,而他如今又需要借助秦天德的力量,也就暂时不以为意。
而秦桧却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万俟大人,你不是奉旨前来么,现在还再次耽搁,不怕让官家久候么?”
秦桧吩咐了下人进行打扫,自己则是上了官轿赶往皇宫,而秦天德先是让牛二娃等人将齐妍锦送回府中,又命游少堡护送,然后高声宣布几日参与众人每人奖赏百两,医药费自己全包,这才上了万俟卨的马车,一同赶往皇宫。
“秦大人,今日你可威风了。”马车才行,车中的万俟卨就话里有话的说道。
“今日承蒙万俟大人援手,小侄莫不敢忘,来日必有厚报。”
万俟卨摇了摇头,对秦天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回答极为不满:“你可知今日你做了什么?为了一个女子公然跟相爷翻脸,值得么?”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秦天德也不怕直说了:“世叔,你觉得今日对于你我来说是好是坏呢?你我迟早都要跟他翻脸,如今有着这么好一个机会,怎能放过,这一次小侄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以此作为你我联手登台的彩头!”
“可是老夫的准备还不充足!”对于秦天德话中那些怪词万俟卨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他是真的不想这么早就跟秦桧翻脸,“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样吧,拿下张瑞,想必贤侄对他今日之举也心怀不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