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不认识令尊你不需要知道。你口口声声说秦大人是秦桧那个老贼的侄儿,胡某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听过‘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句话?”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狗官不是大奸大恶之辈,相反却是一个忠心为国的人吧?”6游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狗官来到淮阴后的所作所为,还有他是如何对待我6家的,你难道不知道么?”
胡铨叹了口气,知道6游对秦天德最大的成见根源就在于当初秦天德大闹6府一事,于是说道:“6务观,胡某问你,当初秦天德在山阴大闹你6家之后,你6家可有什么损失么?你6游不但因此和心爱的女子重修旧好,更是一步登天升任了淮阴县丞一职,秦大人他可曾伤害过你6府半分半毫?”
“这个。。。”平心而论,6游承认胡铨说的没错,可是他就是看秦天德不满,“他来到淮阴后,大肆搜刮民财,还不停的给奸贼送礼,能是什么好货色!”
“你说的没错,他是搜刮民财,可是他所搜刮的却都是县中乡绅富豪的钱财,可曾搜刮过普通百姓半分?还有他搜刮的钱财,有大半都落入了你的手中,用来缴纳朝廷的各种税赋,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你从中克扣么!”
“那他还强行将已故的岳元帅一家老小软禁,这不明显是为虎作伥么!”6游继续强撑着说道。
这一回胡铨还没有开口,岳银瓶先说话了:“6大人,你说的不错,我娘还有我们姐弟如今都落在了狗官手里。可是当初如果不是他,我们一家很可能就命丧龙泉山,死在秦桧派来的爪牙手中了。更何况他还让人教授。。。”
说到这儿,岳银瓶突然警醒,想到秦天德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能暴漏岳震岳霆的真实的身份,停住了话头。
“你们,你们,你们怎么如今都帮着狗官说话!照你们这么说,6某倒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那狗官反倒成了好人不成!子充,你倒是说句话啊!”
周必大刚张开嘴想要说话,胡铨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唉,务观,你对大人有误解胡某不怪你,但是以后切不可像今日这般坑害大人。这件事情就不要在争论了,秦大人到底是忠是奸很快就会有个定论,胡某会将一个真实秦天德展现在你等面前。”
岳银瓶眼睛一亮,要知道她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无法戳穿秦天德的假面目:“胡师爷,你有办法了?要知道狗官可是嘴硬的很,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有这么一个聪慧的女儿,鹏举兄也算可以含笑九泉了。胡铨满意的看着岳银瓶,点了点头:“放心好了,他就算再是狡猾,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胡某有办法让他不得不承认。”
他们这边正算计着秦天德,熟不知树林里的秦天德和秦武二人也正算计着他们。
“秦武,金兵如今终于来了,也是时候给相爷一个交代了。你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岳雷死在金兵手中,又不引起其他人怀疑的?”坐在一个树桩上的秦天德,轻轻地吹了吹手中带血的木棍,慢悠悠的问道。
“属下不知道,一切都由大人做主。”鼻青脸肿的秦武佝偻着腰,低垂着脑袋,爆裂的眼眉淌着鲜红的血液,却也不敢拭去,任由鲜血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秦天德这回是打痛快了,想当初秦武跟着秦熺来到他钱塘秦府,调戏自己妻子的时候,秦武就曾经用刀挟持过自己,这一回好容易找了一个绝好的理由,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嗯,这个岳雷是必须要弄死的,既然你没有办法,那就本官来想好了,就像上回弄死那个囚犯一般,让他死得没有什么破绽。”秦天德眼珠在不停的乱转,再次经过地上的血渍后,“算了,这一次你的过错本官就原谅你好了,也不禀告叔父大人,你把脸上的血擦一擦吧。”
“多下大人饶命,属下以后决不敢再犯!”秦武终于等到秦天德松口,当即跪倒在地。之前被金兵追赶的时候,他只顾着逃命了,早就将他明面上的任务——护卫秦天德——忘得干干净净,要不是被秦天德提起来,他根本记不起来!
“起来吧,这件事本官暂且忘了,以后若是有人敢当着本官的面再度提起,小心你的狗命!”秦天德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心中却是暗笑。
这次借着机会暴打了秦武一顿,同时又可以堵住秦武的嘴,让其不敢追问自己脱险的过程,更是不敢将今日生的事情报告给秦桧,同时还为日后的安排埋下了伏笔,实在是一举多得!
千恩万谢下,秦武从地上站了起来,匆忙拭去了脸上的血渍,却听到秦天德又说道:“不行,本官还是很不甘心。这样吧,你,还有你带来的那三个狗东西,凑出一千两银票,两天之内交给本官,算是给本官赔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