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太监只要是有家的,大半都极为顾家,就算是被家人送来净得身也是一样:哪个父母不想儿女能平安长大成家立室?可是父母也是没有办法啊,不是被逼到绝路上谁会舍得孩子?所以太监们并没有多少怨恨父母的,只是希望他的弟弟、侄子们不会再像他一般,为此很是努力的当差,就为能让家人的日子好过些。
安皇子没有想到平日里最为忠心的人,不用严刑相逼就道出了实情:“你个奴才受了什么样的好处,要这样乱咬我?就算我是个不受待见的,可是身子里一样流着先帝的血,岂是你个奴才能陷害的。”
他这是才下手为强,不想让秦公公把话说完、说满,到时他要分辩就有些难;现在咬定秦公公害他,连他平常在宫中的遭遇都说了出来,就是为了能取信于人。
红鸾看着安皇子淡淡的道:“殿下不会是以为奴婢我收买了他吧?”
“当然是你。”安皇子大叫起来:“你不开口我还不清楚,你如此说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居然连我身边的人都收买了……”
红鸾打断了他的话:“我入宫不足一年,升为宫人也不过只有半载,秦公公是几品,我如今才不过只有九品,凭什么收买秦公公?殿下,你就算急于脱罪,急于要挑拨天子亲情,也不至于用这么差的借口。”
“你不会是想说,是皇帝让我收买秦公公吧?”她看一眼秦公公:“就这样的人,皇上当真要用他,还用得着收买吗?”鄙夷至极的神色挂在红鸾的脸上,却让安皇子看得极为恼火。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鄙夷,当即大怒指着红鸾道:“你——!”
“我说中了殿下的心思殿下想杀人灭口吗?”红鸾抢白道:“殿下身边的宫人是怎么死的,殿下最为清楚了,不是吗?想要诬我为替罪羊,殿下您也应该把袍子下面、及鞋子上的小血点擦拭干净再开口。”
“您不低头看不见的东西,可并不表示其它人也看不到?这殿里也没有瞎子,只是没有人说出来罢了。”红鸾说得极为认真,且面含讥讽。
安皇子努力不让自己低下头去看:“你休要胡言乱语。”
“是我胡言乱语吗?”红鸾看着安皇子的袍子下摆:“可以让刑部大人看看你的袍子吗?那上面如同细小雨点的红色不是血是什么?啧,那鞋尖上的暗红色更是大块,就算是德高望重的阁老们,不用过来细看也能看得到呢。”
安皇子看到众人真得看向自己的衣袍下摆和鞋子,他不自觉得收了收脚:“绝不可能会有,你休想唬住我。”
“本来就有,不然阁老和大人们岂不早就开口了?他们不说话就是因为您是殿下,皇上不开口他们如何能说什么,哪里像我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宫娥。”红鸾说得越发有鼻子有眼儿:“事实俱在,殿下您还想抵赖,还要把那个宫人之死赖到奴婢的头上吗?”
安皇子大叫:“不会,我的衣袍上绝不会有血迹,你再胡乱唬我,马上就治你的罪。”
“为什么不会有血迹?明明就有!”红鸾紧紧跟着就问了一句,同样声音不小:“就是有,殿上众人都看得到,不信殿下可以相问。”
“不,不可能!”安皇子起身看向衣袍的下摆:“她是立着死去的,血……”话到此为止再也没有说下去,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唬他,他自己也说了红鸾是在唬他,可是他依然上当了。
他贵为皇子,就算是不受待见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一样是娇生惯养不曾吃过苦,更不曾见过血了;那个宫人也是他迫不得已命人杀掉,却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他的面前,心神当然受惊。
虽然压了下去但是那惊恐并没有消失,此时正好被红鸾利用了;红鸾没有杀过人,可是杀过狗,杀过鸡,杀过鱼:她第一次把绣迹斑斑的刀子刺入狗儿的身体,被狗血淋了一身后大吐一番,连着做了几天的恶梦;最后,当然还是肚子饿得难受占了上风,之后再杀狗心里才慢慢的没有了那种不舒服。
她相信,杀一个人是无法与杀只狗相比的,安皇子肯定不能做到心静如水;她再故意的以假为真直逼安皇子,当然就让他自己说出实情来。
安皇子很快就反应过来,就算他反应得快却也已经晚了;看着红鸾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咬着牙他道:“只要我不死,只要我不死。”他只是轻轻的说了两遍,便没有再说下去。
红鸾遍体生寒,却还是打起精神道:“奴婢是冤枉的,请皇上明查。”
福王却在此时问道:“那遗诏之事,你又做何解释?可有什么能证实你的确没有动遗诏?”他问这话的时候低着头,斜倚在椅子上看上去姿势有些奇怪,应该不会舒服才对可是他就是那样坐着硬是半晌没有动一动。
红鸾真恨不得咬福王一口,你们要争大位就去争,干嘛非要拉扯上我个小女子?我倒底哪里开罪于你了?她抬头看向福王,直直的盯着福王:“遗诏之事奴婢真得不清楚,如果王爷不相信非要让奴婢说的话,奴婢也不是不能说的。”
满殿之人皆惊,难不成还真有隐情?就连皇帝的眉毛都动了动,看着红鸾露出疑问,不明白她倒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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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信奉一句话,写手的荣耀和存在只是因为读者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