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亭心说这个人也是个不好好说话的:“……你家插座漏电了吧?”
“你不要这样……句子长一些显得比较高级。”
“死法分高低级,但是死都是一样的,”苏溪亭说,“那你那些魔法没用嘛!”
“这不叫死,这叫重生!还有科技与魔法是共通的!电力就是十九世纪的魔法!”郑寻庸再次纠正她,“而且我运气挺好的,现在是宣明派首席大弟子,琴心境上乘的修为,你看我连近视都治好了。”
苏溪亭说:“那你运气是比我好,一穿就是大弟子,法术用得还适应不?”
“适应!现在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再也不用拿手举着手机,悬浮咒简直不能更爽!诶对了,你哪里人啊?我是在北京穿越的,说不定还有别的通道。”
“江西。不过我觉得我是在俄罗斯边上穿的。”
“诶我妈也是!我当年也是在江西考的大学,江苏太难考了……”
“你哪个大学的?”
“国防大学本硕博连读。”
苏溪亭:“这样啊,我是西京大学,出国读的生科硕士。”
“那是国际型人才啊!可惜了,不能报效国家。”
“你也挺可惜的。”
“我是想报效祖国,但是没机会,”郑寻庸说,“我觉得既然你我都能穿越过来,说不定还会有别人。”
“的确还有一个,”苏溪亭拉下脸,“就是今天被你用网兜住的那位,人家穿越成了妖怪,现在在千星宫蹲着,身陷敌营,水深火热。”
“那我岂不是把他害死了?!”郑寻庸一脸惊恐。
“小声点小声点!”苏溪亭四下查看,“那倒不至于,我说你今天干嘛凑这个热闹?”
“这也不能全怪我!原来这个郑震平常看上去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那种,我哪有他风骚!只能少说话,跟我同屋那个江如蓝又是个精明小子,我这几天一直在摸索怎么用法术,今天好不容易给我逮到个机会,我能不证明一下我是他们那个能打的大师兄么?还有你,我就说你怎么怪怪的,不过你那个叫齐什么晚思的师姐真是厉害,揪着那个丁三好像恨不得把你拖出来吊打……”
苏溪亭叹气:“别提她了,你手机怎么弄来的?”
郑寻庸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当时手里整好拿着手机和充电器,哦,还有,穿越之前出了件大新闻,我就是从那之后开始研究怎么穿越的。”
“啥?”
“有人看到天上有海市蜃楼,全是宫殿的样子,故宫的人说不是他们,也不是什么影视城,”郑寻庸说,“我当时正看一帖子分析,说是两界交汇,要穿越趁现在,还有人说景象越清晰说明通道越宽,说不定还能指望真身穿越什么……”
“还有呢?”
“没了,我电脑就没电了,我就去拿插头,然后就过来了。”郑寻庸说,“我觉得那个帖子还是有道理的,你看你们都是魂穿,我虽然也是但好歹还带了个手机……”他突然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
“怎么了?”苏溪亭伸头过来。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有流量了!有网了!”郑寻庸激动不已,“电信我爱你!”
苏溪亭抬头,空中风云交汇。
“……我还有话费,让我再多下一集……”
“等一下,”苏溪亭按住郑寻庸的手,“机不可失,你赶紧查点东西。”
“干嘛?”郑寻庸有些不满。苏溪亭恨不得抽死这个迟钝的死宅:“老大你现在恐怕是唯一能连通现代社会的人,赶紧弄些有用的资料来,以后就没这机会了!”
郑寻庸幡然醒悟,问:“查什么?”
“嗯……常见病菌,火药,草药图册,微积分公式……”苏溪亭想了十几个词,“你帮我想想还有什么,防身的那种。”
“枪啊,这里的人肯定没见过,”郑寻庸理所当然,“不过那个结构太复杂……”
“也搞一份吧,手枪,不然再加一个火箭筒……”
千星宫,观星台,沈淇修与鱼尘欢、连钰秋、公输染宁和南宫煜文并立,云层之上的幻象较先前淡了些,但依然能看到些许高楼大厦。
“两界交汇,千载难逢,这次之后也不知多少年才能看到了。”连钰秋感叹。
其余的人都觉得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沈淇修盯着天空出神,眼前忽然浮现出赫兰千河一袭红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