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每一层的梯道,都有一种不同的典雅之风,而楼间走廊的薄壁上,想来是请了专门的能工巧匠刻画着美丽的壁画,就像走上第二层,俨然看到一位黛眉微皱的女子独自在秦淮河边,而身后穿着明黄龙袍的中年大叔,八九不离十就是太祖皇帝陈友谅本人。想来太祖皇帝也是爱极了董妃,否则又怎么会专门为她建这座塔楼,而每一层的壁画上,都描绘着他们相识的故事,直到九层最后的一副壁画却让李凡驻足停留了下来,不解的看着。
八楼到九楼的这幅壁画,只见那位中年男子已经脱下了龙袍,穿着僧衣,独自一人伫立在秦淮河边,看着茫茫的河水,身边空无一人,而董妃却也不知所终,并在旁题上了一首诗,名曰(辞去安歌)。
雁月流去花曾香,几烛灯光夜晚明。
深思作对眼未开,闭精长谈往事史。
午夜梦绕仍子时,气吐香兰惚在侧。
糜然酒醒意全无,空手提提在何方。
早知魂回忽作愕,但在人间梦天堂。
纷过年旬数十载,早早细语君思量。
李凡最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太祖皇帝也并非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人,相反他却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这时秋兰的小手,也渐不做挣扎,反而也在跟随在旁看着这幅壁画,不知为何却也感受到画中那种无奈,那种悲哀的感觉,本该身为九五至尊掌尽天下权势,而最终却无法跟心爱的人相随一起,反而孤身一人站在河边,但一袭僧衣却是不解。
“民间传闻太祖皇帝当时并未夭去,而是剃度出家,隐世遁世而去,至于真实性到如今倒也毫无意义了。”在身后的马荃也不禁发出一阵叹息,过往云烟,如梦亦幻让人感叹。
“胡子兄,我们上去吧。”李凡偏过头,也不作逗留,缓缓走上台阶,只见九楼人声鼎沸,一些才子佳人站在窗口楼台间,高处遥望着朦胧的烟雨,秦淮河的远景风光,不禁灵感大发,喃喃上口,吟起诗来,倒也风雅。
“三位客官里边请。”伙计已经走上前头,整理出一桌靠窗的空席,从窗口望去,便是一览无余的秦淮河域,随后供三人坐席。
“伙计,给我来两盅女儿红,十年启的,我要与这位小兄弟痛快畅饮一番。对了,再来两斤牛肉,几盘你这头上好的菜肴。”马荃倒也不客气,随意吩咐道。
“好勒,三位客官请稍等片刻,我下去传唤厨子,就时上菜。”伙计转身便下了楼去。
这时李凡马荃二人,随身已入席就坐,只是秋兰却是站立李凡的后头,便不言语。
“秋兰?你怎么不一同入坐。”李凡皱起眉头问道。
“二少爷,我只是一个丫鬟,怎么能够与二爷一同入坐,莫让人看了笑话。”秋兰轻声细语道。
只见李凡闻言起身看着秋兰,目不斜视的朗朗道。“有何不可?所谓的尊卑礼仪又如何,同样是人,却要分个三六九等,这种伦理纲常,不要也罢,谁爱笑话就随他们笑话去,不要总是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言罢就要拉着秋兰一同入席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