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只问你一句,此事你当真全是为了我一人吗?”
“我……我……”
“算了……前尘尽散,往事如烟,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你欠我的亦毋须再还,此去经年,你我两不相欠,永不相见!”
“既然如此,你我之间……怕也是没什么情分可言了,也罢……我就允了你这个心愿……不负恩情不负卿……自此血冷心如冰。”一页书长叹一声,此刻他只觉心神俱裂,随即转身离去,一只脚跨过门槛时,突然淡淡道:“今世岁月流尽之前再来“永娲阁”一趟,荒兽必得封在天涯海阁。”
话罢,一页书渐行渐远,转眼便是不见,夜羽抚住心口,轻阖双眼,幽幽一叹,这般如此的纠缠与臆度、挣扎与沉湎有何意义,徒添不过伤感无奈,弃之也罢。
……
月色撩人,微风飘遥,寒蝉凄切,余音绕丛,夜晚的天幕像极了一块洗净的蓝黑色粗布,点点寒星,熠熠生辉。
忽然,树林之内似有异声响起,旋即只见草丛微微抖动,一袭身着夜行黑衣的身影猛然掠出,目光谨慎地扫视四周这片空荡荡的林间,不禁呼出了一口凉气,片刻后,眼见安然无碍,莲步迈出,几个箭步便是来到夜羽的竹屋前。
霎那,此人视线上抬,媚眼如丝的美眸恶狠狠地盯着竹屋,眼中尽是一片怨毒道:“你本救了羽蛇,万事我都该容你,但……但我实在忍不了我爱的人一颗心全在你的身上,你……权当帮帮我,安心去吧,清明寒食,自有一祭!”
随着语气骤然变冷,此人眼瞳骤然一缩,纤手探出,一团深红色的火焰缓缓浮现,顿时,周遭空气不由得微微扭曲,旋即,那火焰猛然脱手而出,化为一条细小的火蛇快若闪电地掠向竹屋!
转瞬,熊熊大火笼罩整座竹屋燃烧而起,一股股恐怖的高温犹如苏醒一般逐渐从火蛇之中蔓延开来!
目光格外狞恶地盯着那愈发庞大的火势,黑衣人寒笑一声,脚尖点地,身子如风飘去。
……
片刻,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飞快地在林间疾速前行,黎熏默瞒过棉老与一众黑武士溜了出来,虽说他身子并未好全奈何心头一袭倩影令得他日思夜想委实太过难受,他也只打算偷偷看夜羽一眼便乖乖回去。
紧咬着牙,回头看了身后一眼并无异样,黎熏默嘿嘿笑着松了一口气,旋即目光眺望远处,只见夜羽所居竹屋火光烛天,当下脸色大变,身子如风驰骋连忙奔去。
顷刻,黎熏默来到竹屋前,见到十数人慌里慌张地提着水桶一遍遍地扑向大火,赶紧抓住一个女婢急声喝道:“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会走水?夜羽呢?夜羽呢?!”
“回至子,奴婢也不知为何走水,不过……二尊女似乎在里面。”
“什么?!夜羽!!!”闻言,黎熏默几乎发狂,歇斯底里地大喝一声,旋即豪不犹豫,奋力撞开木门,一头冲了进去!
“至子!至子!不可以进去啊!”见状,那些女婢脸色狂变,疾呼喊道。
一会儿,一道绰约多姿的身影慢悠悠地从林间出来,月光倾洒在脸上,仔细看去赫然便是夜羽,只见她手中捧着不少奇异瓜果,随后,也是见到这一幕,惊慌地走了过来。
“二尊女!原来你不在里面啊!”之前被黎熏默问话的那个女婢此时突兀见到夜羽又惊又喜地说道。
点了点头,夜羽观望木屋,惊惶道:“我两日不曾进食,肚中难受,不得不寻些个东西来吃,但我不过离开一炷香的功夫,屋子怎无缘无故地走水了?”
“二尊女!你平安无事就好,方才至子以为你在里面冲进去救你了!”
听得此话,夜羽心中一阵刺痛传来,俏脸顿时惨白,手中颤抖不休,怀中瓜果纷纷滚落地面,愠恼道:“这个傻瓜!他自己伤都没好全还去救我?不要命了吗?”
言罢,夜羽愤恨地跺了跺脚,眼角却有泪水淌落,此生,她已欠了黎熏默很多原本已是很难相还,如今他又为了自己这般不顾生死,委实令她悔恨交加,于心不安啊!
登时,一念即动,夜羽银牙紧咬,亦是不再犹移,裙裾长发无风飘荡,这一刻,好似一朵盛开在冰天雪地的一朵红梅,无畏艰险,无畏生死,转眼便是冲入了竹屋!
“二尊女!二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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