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喜顺早早的就被叫醒干活,加上昨晚的失眠几乎只睡了两个小时。 虽然拖着疲倦的身子,但是也不敢怠慢。
此时的郑府好不热闹,一方面郑家老爷忙着照应前来道贺的客人,下人们各种忙着自己的事情。新娘子和几个姨太以及丫鬟在房间里梳妆打扮。一切准备就绪,等着新郎官前来迎亲。
**点钟,外面一阵敲锣打鼓声,新郎官要来了。喜顺跟着看热闹,不愧是大户人家娶妻,新郎很有派头,旗、锣、伞、扇一应俱全。队列整序,新郎下马,轿子也放在门前。小孩子们拦住轿子不让进,新娘也按照惯例拖延上轿时间,俗称“捱上轿”。在迎亲者们“三请”“四清”后,小姐才身穿红嫁衣,头戴凤冠,盖着红盖头走出闺房。临上轿的时候二姨太喂了一口饭给小姐,意味不忘养育之恩。母女俩纵声大哭,俗话说:“娘家哭得震天响,婆家家当嗒嗒涨。”别说娘家人不舍,就是喜顺这样的下人看到自家小姐马上要离开郑府了,心中难免也是有点触动。总之还是大喜之日,还是以高兴为主。
小姐坐上花轿后不能移动,座下放只铜火熜,内燃炭火迎亲及绒香,随轿需有两男青年缓缓前行,称压轿。轿子到了男方家的时候,新郎家那边会安排人前去接待。这时压轿者从火熜内点一袋烟,一袋袋地吸着回去,称“接香火“。
待一切规矩布置完毕后,大队伍也就浩浩荡荡的往男方家去了。
喜顺也按照当地的规矩进入迎亲的队伍之一,护送着嫁妆跟随队伍其后。迎亲队接新娘时的路线也是非常讲究的,先不能走回头路,及来的迎娶的路和回去时候的路不能重复。另外要选择一条远路,不能走新娘家与新郎家较近的一条路。
新郎家早有所准备,按照计划的路线返回,但是两家毕竟离得有点远所以要走到中午才能到,不能误了拜堂的时辰,尽管劳累也不敢歇息。
到了一处山坡前,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砰!砰!砰!突然山上传来一阵枪声,一年长者大呼,大事不好可能遇到响马了,果不其然,四周马蹄声,枪声,瞬间淹没了迎亲的礼乐声,一大群土匪分分钟把整个队伍围得水泄不通。
即使是这样的大户人家碰到了土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大家被枪指着只能蹲在一处。都安静下来后,一个秃头的土匪头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大爷我今天很是走运啊,碰上了这么支喜庆的货,小的们把后面马车上装的能拿走的统统带走。说罢,几个土匪把整个迎亲队伍带着的各种礼品嫁妆连扯带拽的拉了出去。这时男方家一个年长者走到秃头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这位爷,今天您来此处财,我们肯定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既然带着的货物都被您带走了就放我们而去吧,今天也是我们家公子和郑家小姐大喜的日子,您就行行好改日再有重谢。
土匪头子用枪晃了晃,“原来是郑家小姐啊,我可听说郑家小姐长的可是水灵啊,正巧我也缺个压寨夫人,小的们你们看如何?啊哈哈哈…”一群小土匪连声叫好,一直起哄。此时喜顺看向小姐坐着的轿子知道小姐现在也是害怕的大气不敢出,但没有办法,喜顺也只能在土匪面前蹲着。这时新郎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大胆土匪,你可知道我是谁家公子?怎可由你…”砰!话音未落,一颗子弹不偏不歪的打穿新郎的额头,便倒地身亡,吓的丫鬟们尖叫连连。
土匪头子用枪在自己的秃脑袋上擦了擦,他娘的,老子最讨厌别人吊我胃口,一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喝令本大爷。大家更是吓破了胆,刚才说话的年长者也不敢再说什么。土匪头子走到小姐的轿子前,用枪撩开轿帘,伸头往里一看,哟,这红衣裳红盖头穿戴的真他娘的漂亮!小美人还盖着干嘛,你的如意郎君可没这福气娶你喽。说着,一把把小姐的红盖头撤了下来。此时的小姐早已眼睛红润,泪水哭花了妆容。让人看着好不怜惜。
土匪哪有什么同情心,你越是显得可怜他越是开心。秃头刚想把小姐拽出来,还没伸手小姐就昏了过去,秃头叫两个人把小姐扛到了马背上。在猖狂的土匪也不想招惹太大的麻烦,毕竟是大中午的,财色双收,便骑着马扬长而去。只留下惨乱不整的迎亲队伍,以及新郎官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