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川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本来做好打算回山西老家归隐,无奈身不由己,很多事情还没了解。这次来西域,本想在救出三哥白宗的儿子以后就回老家,但却没想到一下子生出这么多事情来,害得他最后一个兄弟丢了性命不说,现在又因为霍起建滞留于此,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家。荆川本来无意去管这些事情,但他还是来了,做了。到底是为什么,现在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了。至于以后要做什么,他也有些迷惑。
听段玉问了这一句,荆川说:“四海为家,漂泊不定惯了,现在还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段玉偷偷睨了荆川的神色一眼,然后说:“恕在下直言,江湖凶险,漂泊不易,况且荆兄现在年纪已不小了,也该为以后做个打算。”
这句话说到了荆川的心里,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段兄所言极是,我又何尝没想过,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要退出,谈何容易。”
段玉说:“在下倒是有个办法,荆兄不妨考虑考虑。”
“请讲。”
段玉停下来,看着荆川说:“荆兄说早有退意,奈何身在江湖,想退而不得退。既然如此,荆兄何不找个长久的事情做,与一帮志同道合的人共谋大业。这样一来,不就可以脱离江湖了吗?”
荆川没有听明白段玉的意思,不知段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拧了一下眉头。段玉见他疑惑,接着说:“实不相瞒,在下虽然身在西域荒凉之地,但也没闲着。这此地结交了不少英雄豪杰,每日出游打猎,喝酒吃肉,畅谈天下大事,荆兄若有此意,也可留下来。”
荆川明白了段玉的意思,段玉是想将他收归麾下。具体是做什么,还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终日吃肉喝酒那么简单。不过荆川也不想去细问,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留在这里。
荆川说:“多谢段兄厚意。只是荆某还有几件要事在身,必须把事情做完。日后若有机会,定来拜访!”
段玉知他不想留下来,也不勉强,笑道:“无妨,先忙事情要紧。若是以后有时间了,可来西域,在下随时欢迎。”
“多谢段兄!”
二人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各自怀着心事,揣测着对方,一路无话。
刚到山脚下,段玉的几个手下已经牵着马在路边等待了。段玉领着荆川走过去,指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说:“这是我的坐骑之一,沙场老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荆兄骑上它,很快就能到嘉峪关。”
听段玉说把自己的坐骑给他骑,荆川感到很惊讶,就说:“段兄,万万不可,在下只是一介武夫,何德何能,能让段兄如此看得起,还把坐骑让给我骑,实在不可!”
段玉笑道:“荆兄放心,我还有很多好马,这匹马就当送给荆兄了,算是你我相识的一个见面礼吧,还请荆兄笑纳。”
“段兄,你这礼我不敢收,这个太贵重了,还是给我一匹普通的马吧。况且我在嘉峪关也有自己的马,到时候叫我如何处置?”
段玉想了想,便说:“这样吧荆兄,你先骑着它赶回嘉峪关,若真的不要这匹马,你在关外就放它回来,它认得路的。”
“如此甚好,那就多谢段兄了!”
“客气。马上备有干粮和水,荆兄只管放心赶路。”
荆川点了点头。
段玉让一个手下拿来酒和两个杯子,满上,递给荆川,说:“能与荆兄相识,段某感到荣幸之至。此地一别,还不知何时何地才能相见,荆兄日后若有空来西域,可来天山找我,定尽地主之谊!”
荆川虽然还是对段玉不太放心,但见他如此热情,也有些感动,就接过酒说:“有缘定会相见!”
两个人互相看着,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荆川作别段玉,骑上那匹马,扬鞭而去。
段玉和几个手下站在湖边,望着他远去的身影。
一个手下问:“王爷,这是何人?”
段玉说:“这人是个高手,武功都在你们几人之上。”
“看来王爷是想将他收归麾下。”
段玉眯缝着眼,看着荆川的身影在远处越变越小,然后说:“我倒是想啊,但没这么简单。不过有朝一日,他肯定会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