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说完,几个士兵就粗暴地把徐达绑了,徐达拼命挣扎着,对马岱破口大骂:“马岱你这个狗贼!你囚禁魏大人,篡夺嘉峪关大权,就算你杀了我,朝廷也迟早会知道,到时候把你五马分尸!”
马岱狞笑道:“骂吧,尽管骂,等我杀了那几个人,就来解决你,先割了你这张臭嘴,看你再说话!”
“马岱!你不得好死!”
马岱任由徐达在背后骂,提着刀走进了校场。
荆川等四个人站在校场上,等着马岱。
有个人说:“只剩下我们四个了,和他拼了吧!”那人说完转向荆川,“兄台,还不知道高姓大名。”
荆川说:“在下荆川。”
那人说:“功夫了得,今日得见,此生无悔。如果有幸活下来,定要与你切磋!”
荆川点了点头。
随后,其他三个人都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下陈一川!”
“在下祝飞龙!”
“在下孙庆!”
荆川双手抱拳,说:“幸会!”
三人也抱拳:“幸会!”
祝飞龙豪爽地说:“能与高手一并作战,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马岱走到四个人面前,将刀剑插在沙土中,挑衅地说:“来吧。”
四个人提刀向马岱冲去。
四人中,荆川和祝飞龙使刀,祝飞龙是个壮汉,使一把厚重的斩马刀;陈一川使剑,孙庆使一柄朴刀。荆川和祝飞龙攻马岱上盘,陈一川和孙庆攻他下盘。四人一齐出刀,向马岱逼去。
马岱见他们近了,蓦地往旁边一闪,躲到了祝飞龙的身后,紧接着一刀飞出去,荆川眼疾手快,立马竖刀劈下去,把马岱的刀挡开了。祝飞龙随即转身,双手持刀用力向马岱面门劈去,马岱以极快的度闪开了。刚躲开祝飞龙的那一刀,下盘就从两边各飞来了刀和剑,马岱低头看了一眼,迅向后一跃,退了几步,躲开了。马岱冲四个人点了点头:“功夫还可以,只不过没有我的好,看刀!”马岱说完,后脚一蹬,身体往前冲,陈一川和孙庆两个人去剪他的下盘,却被他用极快的步法绕开了,两人大惊,正要抬头往上看,胸口都中了马岱一脚,飞了出去。马岱一下子冲到了祝飞龙面前,那把刀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祝飞龙的颈部前面,霎那间就碰到了祝飞龙的皮肤,祝飞龙一惊,慌忙后退,颈部已经被割出一道血痕,好在他退得快,不然肯定被割破了喉咙。
荆川在马岱进攻祝飞龙的时候,瞅准马岱空虚的下肋一刀刺去,然而马岱却在这时以极快的度用手打了一个弯,那把刀也顺势转了一个圈,转到下肋,把荆川的刀挡开了。然后马岱脚步一动,迅远离了四人。
荆川很惊讶,暗想:“怎么会这么快?”
马岱从四个人的脸上都看到了他们疑惑的表情,就笑着说:“怎么样,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别说四个,就是十个高手我都打得过!”
祝飞龙用手捂住喉咙,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中间流出来,他说:“小子,先别得意,让你看看我的祝氏刀法!你们靠后,让我来!”
祝飞龙说完,也不管喉咙流着血,双手持着刀,把刀立起来,大吼一声,迈开大步向马岱冲刺过去,就在距离马岱三步之遥的地方,突然蓄力腾空而起,一下子跳了半丈多高。荆川三人见了,心里暗自叹服:祝飞龙如此彪形大汉,竟然能跳这么高,那力道劈下去,起码也有千钧之重!而且度也是如此之快,一般人想要躲避,恐怕都很难。
祝飞龙举着那把斩马刀,身体向两边拉伸蓄力,然后在快要接近马岱的时候又突然一弓,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那把刀上。然而马岱却表现得非常平静,一直站着不动,眼睛死死盯着祝飞龙,荆川暗暗为祝飞龙担心:马岱步法诡异多变,要躲开这一刀也是很容易的,如果被他躲开了,祝飞龙可能会有危险!
果然,就在祝飞龙举着刀逼近马岱头顶的时候,马岱一个马步向前,身子往旁边一倾,避开锋刃,将那把刀竖直向上,刺向祝飞龙的腹部。陈一川和孙庆同时叫了一声“不好!”,就在他们以为祝飞龙腹部会受到攻击的时候,祝飞龙却突然将刀往下压,在空中横过刀身,同时双腿屈向腹部,整个人缩成一团,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躲过了马岱向上刺的那一刀,同时马刀也撞在了马岱的刀上。那力道是如此之大,将马岱连人带刀击退了好几步远!
在场的人无不惊叹:原本以为祝飞龙躲不过这一刀,熟料他却如此灵活!
祝飞龙落地之后,又迅转身,压低了身体向前跑,脚底下的沙土在他身后飞溅起来。马岱刚刚站稳,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愤怒,见祝飞龙又气势凶猛地朝他冲过去,随即横握刀柄,将刀藏在身后,移动着细碎而快的步子,与祝飞龙正面相迎,就在那一刻,马岱忽然从背后把刀挥到前面来,同时步子往旁边移了两步,灵巧地躲开了祝飞龙向下的一劈,刀身却贴着祝飞龙的斩马刀极向刀柄的地方划去,出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祝飞龙以为刀会被自己刀柄挡住,就没在意,而是调转刀身向斜下方劈去,企图去砍马岱的腰部。谁知在这个时候,马岱转动了一下手腕,刀刃突然脱离了祝飞龙的斩马刀,随着他从祝飞龙身边擦过的时候向上切去。只听“呲”的一声,马岱冲到了祝飞龙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住,祝飞龙一刀砍空,斩马刀斜劈在沙土上,那些沙子就像被激起的浪花一样漫天纷飞,足足有一丈多高。祝飞龙庞大的身体也随着他那把厚重的斩马刀砰然一声重重倒在地上。祝飞龙趴到在地上,一动不动,很快,一大摊鲜红的血从他脖子的地方流出来,染红了地上的沙子。
荆川看了大惊:马岱刚才那一刀,就是师父陈大年的刀法。这种刀法看似非常简单粗暴,但其实是用来迷惑对手的。正如同刚才他贴着祝飞龙的刀划下去的那一刀,一般人看来,刀最后都会落到刀柄上,然后被刀柄挡住。其实刀会在即将被刀柄挡住的那一刻,随着手腕的转动突然改变方向,转而向对手的颈部切去。对手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回避,就已经被割开了喉咙。这一招是陈大年刀法中最精妙的一招之一,一击必杀,一般无人能躲开。当然,这样的刀法也要配合灵活的步法使用才可以,如果不能在临近敌人的那一刻灵巧快地避开对方,闪到对方身体旁边,那么后果不是被对方劈头,就是一边的肩膀被砍掉。马岱的步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配合陈大年的刀法,只用了一招,就把祝飞龙杀了。
在场的人也都被马岱这一神般的击杀惊吓住了,最惊讶地莫过于被绑在一边的徐达了,因为马岱平日在嘉峪关,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显露过自己的武功,徐达没有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马岱看都没看身后的祝飞龙,就举起手中的刀来,刀上还留着祝飞龙的血。他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个令人惊讶地举动:把刀送到嘴边,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刀上的血。他尝了尝血然后说:“味道还不错!”然后冲荆川三个人诡异地笑起来。
“你们是想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来?我都可以奉陪。”
陈一川和孙庆虽然都被马岱刚才的刀法吓住了,但并不畏惧,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对荆川点了点头,荆川刚才没有动,此刻重新握紧刀,身体上各处伤口都像被撕裂了一样灼烧着,痛入骨髓,但他还是忍住了。他见陈一川和孙庆准备冲过去,阻止了他们,说:“让我来吧。”
陈一川看着他身上的伤口,问:“小看我们了吧,再说,你行吗?”
荆川说:“我和他的刀法是一样的。”
两个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就不再说话,往后退,把荆川和马岱留在校场中间。
荆川对马岱说:“我知道你的刀法,是陈大年教的吧?”
马岱疑惑地看着荆川,“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陈大年的徒弟。”
马岱听了恍然点了点头,轻蔑地说:“哦哦!我说呢,我听那老头说起过你们,你们是四兄弟,老头教出来的杀手吧?可惜武艺不精,都快死得差不多了。“马岱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白宗的尸体,“那个,也是你们的人?”
“师父教错了人。”
“哈哈哈!”马岱邪恶地笑着,“你以为他的刀法有多厉害?我只是借鉴了一点罢了,其实这套刀法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别以为全都是老头的套路,待会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自己的刀法。”
“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侮辱?你还不知道吗,把你们养大的是他,要杀你们的也是他,你竟然还认这种人做师父,真是可笑至极!”
“废话少说!”
“呵呵呵呵,好吧,既然你们都死了三个了,那我就好心送你一程吧!”
校场上只剩下荆川和马岱两个人。
一道闪电划破昏暗的天空,照亮了两个人,然后又迅暗下去了。
下雨了,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