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石扭头看6楚,见他的脸色阴沉,双目含火,已经是气极了。
“这戏一定出自顾长安之手。”6楚说罢,酒杯“啪”的一声捏碎在桌子上,顾长安可是6司徒门客,这折戏若广为传出去的话,迦难留难保不会迁怒6家。
“苏幕遮,这是想将6家与千佛堂绑在一起,算盘……”6楚声音渐大,白安石忙止住他,道:“慎言。”
南朝谈影堂色变,但反影堂乃政治正确,若6楚之言被旁人听到了,必然被千夫所指。
说话间戏已告一段落,苏幕遮移步西侧,站在戏台前,说道:“迦难留恶行罄竹难书,戏曲说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此人不除,天下……”
“荒谬!”
忽有人打断了苏幕遮说话,却是坐在席位末尾,戏台一侧的宾客。他转过身子来,正好与苏幕遮面对面,“迦难留固然不堪,但强抢儒生许仙妻子白素贞之类事情却是无稽之谈。”
说着,他站起身子,一袭华美宽松衣裳,满头黑中夹杂白,国字脸,八字胡,“王爷将堂主贬低的如此不堪,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在听到“堂主”之语时,苏皂白已经警醒:“王爷小心。”但出言提醒却已经是晚了,八字胡在话说半句时,袖子内便已吐出一把软剑,直刺苏幕遮胸膛。
“嘶啦”
苏幕遮踉跄躲过,但长袍依旧被割下一条。八字胡一击不成,剑如流水般如意流转,剑身半弯,再刺苏幕遮胸膛。
“西北开门。”
在后面候着听到动静的漱玉已经是急忙转到了前厅,见状急忙出言提醒。苏幕遮听见,毫不犹豫,西北撤出三步,险险躲开了致命一击。但听到动静的不止苏幕遮,八字胡变招极快,软剑顺势一弯,如水到渠成。
眼见身子尚未站稳,苏幕遮躲闪不及,一把刀却横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把刀,刀柄漆黑,刀身暗淡,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狐鸣。
“锵锵”金铁交击声响过,一刀把一剑挡了下来。
苏幕遮刚松一口气,却见软件如绕指柔,缠住刀身,刺向手腕虎口。幸好他反应极快,刀身迅抽离,但已经被软剑逼在了墙角。八字胡随后剑如流水一般,绵绵不绝,再次袭来。
漱玉见脚步提醒会被八字胡提前提防,改口喊道:“生门值艮,顺行九宫。”
苏幕遮闻言,苦道:“记不住,也算不过来。”
漱玉一拍额头,有些慌乱了。
太乙神功步伐脱胎于太乙、奇门、六壬三式之的太乙神数,乃药王谷之绝学。她方才所念方位,莫不是在经过计算与方位指点后确定的位置,非药王谷弟子难以明白,若是旁人,在漱玉提醒下,可以轻松避过八字胡的袭击。
但苏幕遮是个另类,他对于太乙方位、九宫法完全两眼一抹黑,遑论再算出漱玉所说的位置了。笺花此时也赶到了前厅,见苏幕遮处境危险,随手抓过旁边侍女手中的酒坛,精准投掷了过去,挡在软剑前面,拦下了对苏幕遮的致命一击。
被软剑拦腰劈开的酒坛迸裂,酒液却没有如人所料的四散开来,略显浑浊的酒水在软剑牵引下,如潮水一般涌向苏幕遮,隐隐中带着潮涌起时的奔雷声。
“移山经,海流剑派!”漱玉大悟,道:“巴山夜雨!”
苏幕遮闻言来不及思考,右掌翻手向上,猛然拍向软剑带起的潮水般攻势中,掌声雄厚,带起一阵如泣如诉的猿鸣哀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