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要振兴蜀山。”
“可你没说,会以这样的方式,你是要将六峰的人变成自己的,你向全天下撒了谎。”
“魔教猖獗,诸峰归心刻不容缓。”
“你在打破祖宗的规矩,可一直以来,你都自称为秩序的捍卫者。”
“我捍卫的并非秩序,而是蜀山。”
“你疯了。”
“我的做法以后你会理解,只有这样做才是最好的,才能让蜀山不至于在马上到来的浩劫中陨落。”
“万骨血阵吗,我们蜀山的戮神阵不会比它弱。”
“万骨血阵只是开始,魔教的人已经疯了,他们几乎解封了所有教派内的禁术,他们要毁灭一切。”
“那你还不断阻止沈飞的崛起,在魔教大肆猖獗的时候,我们应该联合每一个人,更何况是这样具有潜力的少年。”
“你应该知道,那个人不是九州之人,也更应该了解,他的体内藏有着什么,这样的人我不立即斩杀,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更何况还允许他修习蜀山的道术。”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当年师尊明明可以杀死那魔头,却一意招降;为何师尊要困上他三十年;师尊就是预见了今日的祸患,所以一早为蜀山种下了因缘。正邪不源于剑,而在人心,在于持剑者的心,现在星魂、九龙有机会合并,对付它们曾经对抗过的强大敌人,你为何硬要阻止。”
“合并。”掌教鲜有的咆哮,“师尊当年就是抱有同样的幼稚想法,才会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才会死无全尸,才会让蜀山圣地覆灭在大火之中,才会有我额头上的这道疤!”
掌教起手,掀开盖住额头的白发:“每当与沈飞相对,这道疤痕就会持续地作痛,无法抑制。”
“那你干嘛不痛快点杀了他,何必要折磨他。”
“如果不是你一直从中作梗,他还活得到今天。”
“蜀山正派,做事应当名正言顺,况且你已认定了沈飞体内藏着九龙,杀死他也是明正言顺。”
“呵呵。”
“你苦笑,是因为你还无法确定九龙就在沈飞体内,你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生怕自己动手之后,错杀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奇才,对赶来投奔的人产生负面影响,自此再不敢投奔于你了。”不知不觉间,云烈身上的酒气消散了,佝偻的背脊挺直了,双目炯炯有神:“因为无法百分之百的确定,所以你不能冒险,所以一直在使用阴险的手段,在暗地里算计沈飞,这已不再是巍峨正道所能允许的事情,我已不能再坐视不管。”
“你要怎样,去联合六峰搞垮我?”掌教目光中杀气一闪。
“我会成为沈飞的师父,传授他真正的道术。”
“你疯了。”
“如果你敢阻拦,咱们师兄弟便剑刃相对。”
“一定要如此吗?”
“一定要如此。”
“那好吧,我允许你。”掌教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说吧。”
“教导沈飞,只能私下里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你放心,这点规矩我是懂的。”
“好,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
“我要你交出春秋印。”
“凭什么。”
“你我都明白,沈飞体内就算没有九龙王剑,也或多或少的有着王剑的气息,是和王剑相关的人。万一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万一他们一直都想对蜀山不利,那么,持有春秋印的你,作为他的师父就会非常危险,可能暴露了方栦后山的秘密,所以,你必须交出春秋印,放弃进入后山的权利。”
云烈冷眼看着自己的师兄,觉得他既陌生、又冷酷:“你要一个人把持蜀山。”
“是你不配拥有。”
“好吧,既然如此,师兄你好自为之。”云烈右手两指并拢,指尖对准眉心,一点玄光闪耀起,离近看,玄光好似一扇门,亘古悠远的通道在门的那一侧出现。
片刻后,一方石印飞出,四四方方,古朴庄严,未及显露锋芒,已被掌教收入怀中。
“应该好自为之的是你,师弟。”他愤而甩袖,御风而去。这条孤独的道路既然已经选择,那么便没有任何后悔的机会,在掌教心里,唯一在意的就是蜀山的兴盛,为此,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向暗地里蠕动在身边的人们做出妥协,因为,不管是自己还是他们,起码都是蜀山之人,起码都想要蜀山兴旺。
但对外族人和魔教,则必须要全力剿灭,不能有丝毫手软。这就是他的道,目标只有一个——剿灭魔教。
或许也只有如此执着的人,才能达到此等闻所未闻的境界。当两半春秋印合二为一的时候,掌教已成为了方栦主峰的至高主宰,拥有了他人无法撼动的地位,意外地提早完成了计划中的最后一步,虽然牺牲了师弟对自己的支持。
谋划着,蜀山上的每个人都在各自谋划着,在一场浩劫到来的时候,以如此的状态,究竟还能否捍卫正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