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仍述与班鸣交谈过一次之后,便与班鸣互生好感。虽然分属两宗,但他们性情相近,心智相似,就连脑中的谋划都有些不谋而合。以至于,他们在彼此面前只能直白对话,掩饰无用。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两个人才生出相惜之意,少年英杰相互欣赏。
仍述之后又去过班鸣的府上一次,班鸣也来蓝府拜访过一次。在班鸣府上,仍述还向班鸣提出了一个请求,一个大胆的请求。
“班兄,小弟有一事请教。”仍述道。
班鸣一抬手,示意仍述尽管讲,谈什么请不请教的。方才两人还谈论的风生水起,此刻怎地突然郑重起来。
“不知圣京之中,有无较为偏僻安静的驿馆客栈,可与小弟推荐?”
“你是圣京中人,我不过在圣京暂住,怎问起我来?”班鸣不解。
“班兄别笑话我了,我刚到圣京一小段日子,哪有空闲将圣京全部走遍?小弟在圣京没有至交好友,便只好麻烦班兄。”仍述两手搭实,真诚地道。
班鸣虽然不解他的用意,但见蓝风如此诚恳,定也是有难言之隐,不然怎地问起自己这个音律宗中人?
何况,明知自己是敌方之人,却还如此发问,更是出于信任,班鸣便豪爽推荐了几家客栈。
但是接下来,仍述拜托的事,更让班鸣惊讶异常。
这个请求让班鸣开始重新审视蓝风。
他开始困惑,难道蓝家少爷,背靠国师,又深得大统领和法器宗器重,竟有此多不能为之事?反倒要将隐私,暴露在自己一个外人面前?
……
这一天,明萨刚用过早饭不久,正要起身去天择苑。侍从却从前堂赶过来通报说,班鸣少爷派人来请少爷过府一叙。
“有说什么事吗?”仍述听闻侍从的传话,本是神色一紧。但他瞬即缓和了自己的情绪,淡定问道。
“来人说,班府有新朋友来访,想要引荐给少爷。”那侍从答道。
仍述神情不动,心间却已经震动不安:“我知道了,你去回他,我过会便去。”
等侍从退开,明萨示意自己也要去天择苑了,却被仍述一手拉住:“天择苑你天天都去,不必如此尽责,今天就别去了。”
“你去班府,我留在府中也无事,不去干嘛?”明萨不解。
“陪我一同去班府啊。”仍述一欠身,戏虐道。
明萨甩开他的手,示意他当着这么多侍从别胡闹。抬眼间,从仍述笑着的眼神中,却看到了更多含义,他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睛,那笑意不只是戏虐,还有暗示。
明萨装作犹豫片刻,再娇嗔道:“好吧,不去就不去。今天且陪你一天!”
“夫唱妇随,做的不错。”仍述这次是真正的戏虐,他笑着走开,吩咐侍从去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