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军发现问题不对的时候,绳子已经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接着那绳子就往后一拉,梁军心里一紧,暗道不好,今天恐怕要死在这里,好在他确实功夫够好,在号头往后一拉的时候,梁军就势向后一撞,听得后面一声惨叫,跟着他双手抓住了绳子,头向后一仰,借势挣脱出来。
梁军怒不可遏,转身就奔着号头去了,但是,还不能靠近号头,看守所的门就开了。几个警察狱警就闯了进来,嘴里喊道,干什么?住手!
梁军被迫停了下来。号头立即幸灾乐祸地叫起来,政府,政府,这个小子打人,把几个弟兄都打伤了。
梁军回头瞄了一眼监视器,然后对警察道,他撒谎,是他们先挑衅的。号头道,胡说八道,大家都在场,你们说是不是?几个犯人立即附和道,是的,是的。是他胡说八道。
梁军道,是不是胡说八道,那个东西最公正。他一扬手指了指监视器。号头却嗤之以鼻,还挺明白,看来是个惯犯,报告政府,我怀疑他身上有陈案。梁军这回是真的愤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家伙会这样刁蛮,是这样黑暗。梁军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爹你妈是什么样的畜生,养出你这么样的祸害来?
号头的眼神愈发阴冷,似乎随时都会冲过来,把梁军给撕碎,这时候狱警们相互看了两眼,都露出无可奈何的笑意,然后突然对梁军道,带走。
号头得意地看着梁军,几个犯人立即发出欢呼声,那意思是,狱警一定会把梁军带出去,好好收拾一番。梁军看了那个号头一眼,道,你给我等着。号头道,没有那一天了,你别做梦了,还是政府英明伟大,把你这样的祸害带走了,哦,政府万岁!他的话音未落,两个狱警却道,你也跟我们去一趟。
这一下,号头楞了,犯人们也楞了,在大家的印象里,无论谁跟号头发生冲突,被政府带走的,永远是别人,号头从来不会被政府处理。这是,大家害怕号头的原因之一,甚至,号头在监室里把犯人的褥子撕成条,搓成绳子,政府一直都装作不知道。有一次,号头说起什么事来,得意之下说走了嘴,好像是他掌握了看守所长的私密,抓住了所长的软肋,所长拿他没办法,曾经多次要他把绳子交出来,最后没办法,两个人订立了君子协定。
号头楞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道,我去,我去,我一定去作证。狱警也没搭理他,于是,两个人先后离开了监室。
梁军被带到一个屋子里,有一张椅子,然后就是一个看守在那里监视着他,而号头被带往另外一个屋子,梁军左右瞅了瞅,以为这里说不准会有老虎凳,辣椒水之类的?要不然,把自己带出来干什么?
可是奇怪的是,坐了大约半个小时,也没有人来收拾他,就有点莫名其妙,心道,这个看守所的办事效率怎么这么低?正想着,外面有个狱警进来,他和善地对梁军道,走,回监室去吧。
梁军奇怪地道,这就回去了?狱警嘿嘿地笑出声来,道,不这就不回去,那还能怎么着?梁军想说,不是得收拾我一顿吗?但是,他没说,要是说了,那恐怕是世界上最贱的人了。他一看,这个看守所真是好,就不由得胆子大了起来,对那个看守道,首长,我有个请求。平时里,那些犯人管看守都叫政府,唯独梁军管看守叫首长,这可是让看守美坏了。自己这辈子都是个小看守,头回混成了首长,首长就是个统称,比较大的官儿都叫首长。看守就道,嗯,嗯,嗯,说。
梁军说,我想在这里多充点钱。要不然,这里的伙食,咱,呵呵,吃不下来。看守一听这是好事啊。一般有钱的犯人,都把钱交给看守替自己保管,然后,看守替他在外面置办伙食。当然了,这置办伙食,那钱花得就没数了,对于看守来说,这是个来钱的道啊。就道,行啊,你要是信得着我,我就可以给你办这个事。
梁军想,要是在这里他们知道,我有百万元的卡,那还不得吃死我啊?不行,得让别人来给我交点钱,于是,别对看守道,首长,能借你手机一用吗?看守很痛快,就把手机给了他,梁军便给夏云霓打了过去,那边夏云霓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早晨,仙儿披头散发地回来,告诉了她一个噩耗,梁军被警察抓走了,夏云霓就像疯了似的,甩手就打了仙儿一个耳光,仙儿本来就窝火,自己一直想着和梁军上床,结果,总算上了床,结果那梁军因为喝酒喝得太多,竟然不记得了,根本不认这个帐,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窝火的事吗?还有比这个办得更糟糕的事吗?仙儿就在公司里嚎啕大哭起来,弄得夏云霓一下就上了火了,嘴上起了老大的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