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小乞丐的目光能杀死人的话，扔他出来的两人早就死掉千百回了！

大门前两人并列而站，这两个都是乞丐，左边的是个老乞丐，脸上皱纹密布，已经颇显苍老，另一个则也是一个七、八岁上下的小乞丐。

“扬儿，他说会回来杀掉我们！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老乞丐声音平淡，仿佛是随口问的。

“我……我们，应该……”被称为扬儿的小乞丐，声音略显颤抖，神色有些不忍，最后话语还是没有说出来。

“看来你是明白了，难道还要我吩咐吗？”老乞丐声音依旧平淡。

“陈老伯！”扬儿一声轻唤，但见到老乞丐神色不动，唯有将目光凝聚在地上的小乞丐上，呼吸明显加重，目中也渐渐攀爬起血丝来。

扬儿奇异变化，让地上原本扬言要回来报复的小乞丐，神色中浮现恐惧之色。

“啊！”扬儿一声狂喊，猛然扑向小乞丐，对着小乞丐拳打脚踢起来。

小乞丐在疼痛中，压下心中的惊慌，开始拼命反击。

老乞丐看这两个小乞丐的争斗，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两个小乞丐在地上翻滚，不知何时地上已经沾满斑斑的鲜血，但两人还是不断的互殴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小乞丐中，一人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而另一人浑身是伤的艰难站起，步履蹒跚的走向老乞丐。他正是扬儿！

“你以后不要在跟着我了。”老乞丐话语没有丝毫感情，显得无比的冰冷，让人心中发寒！

扬儿脚步一缓，神色露出挣扎，但很快就做出抉择，一转头，猛然扑向后方倒地的小乞丐，双手将后者的脖子掐住！

地上的小乞丐不断挣扎哀嚎，但却无济于事，最终双脚一蹬的不再动弹了。

“很好！你要牢牢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老乞丐话语透着恐怖，但语气却柔和到了极致。

“扬儿记住了。”扬儿失神的站起，有些木然的道。

老乞丐看到这一幕，没有继续言语。只是静静注视着。似乎要等扬儿自己恢复平静。

扬儿看着地上尸体良久无语。最后化作哀求，“陈老伯，我能葬了他吗？”

老乞丐神色一怔。瞬间化作怒容，手中发抖，口已经张开，但最终还是没有咆哮出来，仅是发出一声叹息，低语道：“葬完就赶紧回去吧。”

说完，他就转身缓缓离去，留下在原地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埋葬小乞丐的扬儿。

……

这是许扬第一次杀人，也是第一次埋葬人，而那人则是他刚刚杀死的对象，这一年，许扬七岁。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跟着陈老伯，学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此生受用无穷。

……

在一间破漏的茅屋中，一个八、九岁的小乞丐，浑身瘦骨嶙峋，衣衫褴褛，捧着一个破碗，上面盛着小半碗清水。

小乞丐身前是一张破旧木床，上面躺着一位面容苍老的老乞丐，被脏兮兮的薄被包裹着的他，瑟瑟发抖，眼中目光涣散，气息微弱到极致。

“水！陈老伯，扬儿拿水来了！”小男孩声音发抖，紧张异常的道，有些手忙脚乱的将破碗递上。

老乞丐摇了摇头，没有接过碗，而是艰难的说道：“扬儿！快点走吧，我一死，你在这里就彻底没有立足之地了。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