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没有怎么理会沈香的反常,沈玲忙是梳洗了一下,便是坐着前来接人去陆府的阿让的马车出了门。
几日未见自己的师父,马车上的沈玲还是心中即担心又忐忑的。不过,照陆纤纤昨日的神色来看,自己的师父应该是毫发未伤才对。想到这里,沈玲提着的心才是放下了一些。
片刻后,陆家。
这次沈玲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先去找了陆纤纤,而是直接来了黄讪所在的景宛。
意外的是,这次的黄讪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模样闲散的在钓鱼,而是坐在厅中翻看着一本不知是什么的书。
房间里燃着香炉,一股安神的味道在沈玲踏进屋子里的时候迎面扑来,味道明显是经过调制的,并没有因为沈玲的鼻子灵而感觉太过浓郁。
两排丫鬟垂首而立,模样恭敬。看着这熟悉和平和的样子,沈玲心中忽然有种别样的温暖升起,就跟这些日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每日都只是重复着同样的生活般。
呆立了片刻,沈玲才是缓缓的走到了正坐在椅子上,认真翻阅书籍的黄讪跟前。平静的叫了声:“师父!”
“嗯?”黄讪似乎这才回神一般,抬头看向沈玲。灰白的胡子因为他抬起的脑袋而颤动了一下,精明的眼神里,此时透着些懒懒的随意:“玲儿来了啊,坐!”
让沈玲坐下,黄讪挥了挥手,房间里的丫鬟自觉的依次出去了。
“师父这几日过的可好?”待到丫鬟们都走了。沈玲才是问出了这么一句压抑已久的话来。当时黄讪将她救走时,沈玲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师父了,虽然师父一再的说着‘没人敢轻易动他’之类的大话。
“哟!你看你,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是作甚!师父像是那么能令人操心的人吗?”黄讪模样有些嫌恶的看了眼珠在眼眶里打转的沈玲。
“呵呵!玲儿只是、只是看到您安然无恙。太开心了而已!”看见还是跟平日一样爱跟自己开玩笑的黄讪,沈玲破涕而笑。虽然眼前的黄讪跟自己并无半点儿血缘关系,还时不时的说些不大附和他年龄的怪话。可是,竟胜似自己的亲人般的存在。
黄讪将跟前桌子上摆放着已是不凉不烫的茶水端了起来,慢慢饮尽,眼睛不离下座上的沈玲。片刻后才是开口道:“玲儿啊,对于救你的那人,决定什么时候跟师父坦白啊?”
“呃……”听完他的问话,此时的沈玲才是记起。那日白云逸潇洒无比的救人事件,似乎……是被自己的师父看个正着的。自己与那老者相遇的事可是半点儿都没对别人提起过的,再加上,这白云逸跟那老者相识,还有那年纪轻轻便是有着一身了得功夫的白云逸。这怎么看,也是不会被师父轻易饶过的。一个多月前还记得师父明着暗着的说着要让自己远离那些江湖之类的人的。
可是经过那几日的相处,自己已是认了那老者为干爷爷了,再加上,自己对于白云逸可是一见倾心的那种,要是真让自己这么放弃跟他们联系的话,自己似乎是做不到的。可是,这谎话,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待跟黄讪坦白了。
“师父,那日前来营救玲儿的白衣人,是、是玲儿的同学来着。至于他的那一身功夫,玲儿是真的第一次知道!”想起当时,他不过拨弄琴声便能使人倒地。一人之力力博百人都毫不吃力的模样,还真是让人难以想像他实则才是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罢了。
“同学!?”什么样的同学。功夫能厉害到那种可怕的程度?若是当世还存在武林盟主的话,恐怕假以时日,这人定是武林中可怕的存在!难道这样的人还有时间去上课?而不是沉迷与武学?就算是天才也不能到这种程度?
黄讪虽然一脸的不可置信,但沈玲的回答,却是让他怀疑了起来。
“师父,是真的,白公子早在乾学府念了两年的学,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就是前一阵子会比的时候,玲儿还经常与他相见呢!”沈玲的惊讶期早在天山山脉上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此时倒是能平静的说出来。若是非待说他们是什么人的话,沈玲也只能用‘世外高人’来定义了!
虽然不愿相信,可是自己的徒弟这么肯定的语气,黄讪治好暂时性的接受,世界上真有这种‘天才’存在的,若不是的话,那当日在九世子府大闹的一幕便不会出现了,不是吗?
调整了一下心态,黄讪再次开口问道:“即使他是你的同学,可你才是上了多长时间的学。关系再好的同学也不可能在认识一个月后便能不顾一切的为你闯进世子府救人了?”
“这个……”其实沈玲早就在见到那老人的刹那便是明白了,这一切定是他安排的,至于他们家中那么多的人却是都异常安心的便让白云逸独自去营救自己的事,却是沈玲无法理解的。是家人对于白云逸不关心他的生死,还是对于他武学的造诣太过放心了?
只是停顿了一下,沈玲便是说出了事实。不过,这待从头开始说起了。